她深吸一口气，无力地望着天，是觉得自己多么可笑啊。

过了片刻，又释怀淡然地缓缓说道：“陆小九，这就是本宫的故事，如果你是本宫，也会这样做的。”

陆小九听了她的故事也明白了缘由，但仍不能理解她所想的： “是吗？若是妹妹我，可不会这样，姐姐要知道，我与你同是苦命人，我的家人、全府上下都死绝了，被陛下杀的，我却是忍着的，要等着那个时机的到来，成大事者，需隐忍，否则不成气候。”

“是了，但本宫不如妹妹，妹妹早已无所牵挂，而本功还有执念不散，若不早日得偿所愿，恐怕永不得解脱。”她觉着陆小九说的也不错，但她已经忍了这么多年，实在是，没有时间了。

“所以姐姐还想说什么？”陆小九又问着。

“妹妹还年轻，提醒你一句吧，大内皇宫吃人，就算是活人都得被吸干了精气，活活耗死，哪有不疯的，宫内的都不是人，是鬼怪、妖魔，而陛下就是那让人生不如死的阎王。”

她说的不是旁人，而是自己，她早是个活死人了，这空壳子里全都是怨念，恨、是无尽恨的。

“多谢姐姐提醒了，不过这都是旁的，无论如何都不可私自行动，这，才是姐姐需谨记于心的。”陆小九再次提醒道，她知晓小庄后行事冲动不顾后果，日后的麻烦也是免不了的。

“若是无事，妹妹便先退了。”说着，正欲转身离开。

余的事也都说完了，没必要多留，小庄后便点了下头，让陆小九走了。

临走前，又对她说道：“这些年你一直跟着染儿本宫看着心里，本宫替姐姐……谢谢你。”

很真诚，发自内心，是由衷的感谢。

“主仆一场，三殿下对我也很好。”

的确，如此。

陆小九走后，小庄后独自一人独自一人坐了许久，时而笑着时而忧思，许是在继续怀念。

揭起的伤疤又哪有这么容易就愈合了。

寒冬的一捧火给了她新生，给予她拥有，却又有一场火夺走了她的一切，让她再次回到从前，那年的冬天也是那样的冷。

———

（两个月后）

天气渐凉，衣物都增了几件，火炭都送来了些，准备着。

老王妃的忌日将近，算着日子，差不多也要该起程去江南了。

江染总觉得这几日心中有些不舒服，是不太好的预感，只怕此程免不了些麻烦。

“王爷，我总觉得此行怕是不易。”江染忧心忡忡地说道。

“别多想，不会有事的。”楚墨迟看着江染笑了笑。

“嗯，希望是吧。”江染自言自语淡淡道。

“若是走了，朝中必有变动，王爷准备如何稳定势力？”江染想到了这一点问道。

楚墨迟应当每年都会去江南的，离京的日子若不好好稳定势力，京中免不了一场大乱。

许多的势力都盯着这场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