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部分人口嗨,在周围人捧场的时候。比如,懂得驾驭孩子父母,在孩子帮忙做家务的时,一般夸赞:宝宝真厉害,宝宝真乖,会帮忙干活。孩子得了夸奖会更加卖力的投入其中。
陆清韵属于这一类了,他昨天和卫灼提议搭公交,卫灼答应了。
现在,陆清韵心慵意懒,一点也不想乘坐人挤人的公交车,何况要换两趟车才能到目的地。
“对不起哦,下次好不好?”陆清韵小声道:“我困困的。”
“嗯,下次吧。”
卫灼目前的状态,陆清韵让他去雪地跪一晚上也没问题,冻伤了是他自己活该,身体素质不好。
车上,陆清韵依旧给卫灼分享了一只耳机,播放的是一首热血沸腾的歌曲,相当耳熟。
卫灼精准说出歌名。
陆清韵一愣:“你也会看动漫吗?这是昨天朋友分享的。”
卫灼摇头道:“是卫熙经常哼这首歌,久了就记下来。”
“难怪。”陆清韵打了个哈欠,闭上眼睛:“我睡一会儿,到了地方你叫我起来,我没有起床气。”
司机贴心的把车窗与前后座的挡板升起,空间昏暗,只余一盏暖色的灯光,耳机音乐恰好切了首轻缓的纯音乐。
卫灼答应着也闭目养神,几分钟后,他肩膀一沉,陆清韵靠在他身上睡着了。
睡着的样子特别乖,脸部挤压出一小块脸颊肉,长而翘的睫毛随着平稳的呼吸微微颤抖,落下一片阴影。
卫灼没推开,陆清韵靠着他睡总比睡得东倒西歪好,不会扭伤脖子。
“卫灼。”
很轻的一声,卫灼看过去,陆清韵闭着眼睛蹙了蹙眉,没有醒来的迹象,只是做了梦说梦话。
卫灼伸手慢慢地抚平陆清韵的眉间,动作放得很轻很轻,依旧不可避免的惊扰了安睡的人,陆清韵蹭蹭肩膀说:“糖葫芦。”
关于吃的梦。
卫灼不敢去动陆清韵了,他安静的听着耳机里的音乐,哪怕肩膀酸硬了也一动不动。
一个小时左右,司机降下挡板,说:“到地方了。”
卫灼食指点点陆清韵脸颊,轻声说:“清韵,醒一醒,我们到了。”
这还是他第一次陆清韵的名字,在对方睡得迷迷糊糊间。
陆清韵微微抿着唇,抬手去寻找扰人清梦的坏东西,摸到几根折叠木头不客气地抓住,没有人阻碍,他又发出平稳的呼吸声。
卫灼愣了愣,陆清韵按住了他的手,他们在十指相扣。
“可以请您多待一会儿吗?”卫灼对司机问道。
司机微笑着解释自己全天待命,让他们想在车上待多久就待多久,他完全没意见。说完再次贴心升起挡板。
司机守则第二条:看到什么都不存在。
他们那一片别墅区的司机经常聚在一起交流经验。有个叫小王的司机分享自己在前一个雇主家的事,那位雇主是个三十多岁的男人,各方面都一般般,有个怪癖喜欢在车上做运动,也没让司机离开,就这样大大方方的。
小王干了两年,钱赚不少精神伤害极大,没多久辞了职。
陆清韵和卫灼两个小朋友,肯定不是谈恋爱,但给司机这么久的平静生活添了一丝波澜。
真刺激,司机这样想。
陆清韵睡饱了,掀开眼皮第一眼就看见卫灼,他晕乎乎地笑了笑:“拜托,请每天给我做吐司面包。”
卫灼不明所以:“你饿了?我们可以先去吃饭。”
“没有啦,和你开玩笑的。”陆清韵解释道:“这是一个梗,意思是我被你迷倒了,请和我结婚吧。”
“到地方了,下去吧。”卫灼避开继续讨论这个问题的可能性。
下了车,陆清韵伸了个懒腰,双手举过头顶,衣服随着动作被拉扯上去。卫灼的外套很宽大,牢牢遮住臀部,他穿着像小孩偷穿大人衣服。
“糖葫芦吃吗?”
“糖葫芦?”
除了特别印象深刻的梦,陆清韵一般醒来就忘了个干净。听卫灼说糖葫芦,方才随着做的梦去而复返,渐渐清晰。
一个普通平淡的梦,他想吃校门口卖的糖葫芦,但是摸摸口袋,没带手机也没有现金,身边一个熟人都没有,在快放弃的时候,卫灼从天而降。
梦里的卫灼和现实的卫灼不一样,完全判若两人,非常恶劣。
必须听他的话才可以吃糖葫芦。
陆清韵问看着晶莹剔透的红果子咽了咽口水,“我听你话,你想要我做什么,我现在就做好不好?”
卫灼说:“你笑一笑。”
陆清韵按要求笑了,卫灼不满意,他又笑了一下,还是不满意。
这破糖葫芦不吃也罢,陆清韵转身要走,卫灼却递给他,说:“不要生气了,给你。”
陆清韵接受了糖葫芦,勉强原谅卫灼。
“我要吃十串。”陆清韵伸出10根手指,同现实里的卫灼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