鲤鱼乡

繁体版 简体版
鲤鱼乡 > 直播千古一帝的强取豪夺剧本 > 第25章 第 25 章

第25章 第 25 章

章节错误,点此举报(免注册),举报后维护人员会在两分钟内校正章节内容,请耐心等待,并刷新页面。

文烈归途轿辇缓过李记药铺时,徐大娘正把当归须子塞进陈家窗棂。对街张屠户的斩骨刀劈开冻硬的獐子腿,铁花溅在雪地上,恰掩住当归落地时的轻响。

那獐子肚里还裹着张带血的密函,是文烈今晨特意命人塞进去的——用是陈父当年独创的卷轴法,叠成七重梅花状。

玄色官轿的鎏金顶积着新雪,暖炉里王总旗家送的煤饼炸开朵蓝火。南七巷的炊烟漫进轿厢,裹着卤煮香与药苦,竟与当年他入洪景帝门下时闻到的气息一般无二。

那时他握着腰刀,刀柄红绸浸透血。

文烈冻青的手指摩挲着轿帘流苏,发现流苏不知何时里缠绕了根黄毛胎发:“倒是个好苗子!”

说的不知是陈大郎还是陈二郎。

天幕显现已引出各方动乱,那道横亘天际的银白天幕,主播星星说的是昭武君后,可众生眼中,映出的分明是盘桓云端的五爪金龙。

在世人仰首凝望的瞳孔中翻涌着敬畏与恐惧——或如刀刻金石留名万世,或似腐草萤火坠入泥淖,命途尽在云谲波诡间。

寅时的梆子裹着冰碴,惊破晨雾里游荡的残梦。挑夫扁担上的霜花簌簌落在青石板,须臾便被插着青龙旗的镖车碾成银屑。胡商阿史那力在蓬莱酒肆二楼推开雕花窗,和田玉算筹磕在窗棂的瞬间,三辆镖车正碾过崔氏茶箱的残骸。百年火漆在铁蹄下迸裂,碎成朱雀大街新铺的星图。

"陇右道的驼铃要改调了。"阿史那力嗅着羊皮地图上的火油味,指腹擦过新设市舶司的墨迹。商队密信里夹带的葡萄干突然爆开,紫红色浆液在舆图上晕染,恰似崔氏百年商路渗出的脓血。

密信里说,陇右道新设的市舶司正拆解崔氏百年商路。

寒门书生裴九郎蹲在老槐盘虬的树根前,炭条在《策论十三篇》残页上勾画。

他忽然嗅到三年前李府门房泼出的隔夜茶味——那年他跪在酸枝木太师椅前,看自己《治河十策》的墨迹渗进紫檀木纹,像黄河决堤时吞噬田亩的浊流。

“听说了么?永兴坊崔家、李家米铺的斗斛全换了官制!前些日子夜里户部的人带着太子手谕,把崔家七百三十间商铺的账本直接抬进了东宫。”槐树根旁的茶棚里,漕帮汉子踹翻炭盆,火星溅上"童叟无欺"的旧匾。

蒸腾的水雾里,百年老漆正片片剥落,露出底层糊墙的《盐铁论》残卷。裴九郎忽然听见冰层开裂的脆响,抬头见"状元及第"的金漆裂缝中,一窝白蚁正衔着前朝状元的策论筑巢。

茶棚掌柜往铜壶里撒了把粗盐,水汽漫过漕帮汉子黢黑的脚背,道:"今晨户部都已出了告示——太子令各州平准仓开闸,米价日落一刻便跌三文。"

“那是感情好,今冬的日子好过了,指不定过年能多买几斤糙米呢!说不得还能割块肉"。

众人哄笑间,裴九郎的炭条突然折断——半截落在未燃尽的策论上,半截滚进槐树根部的蚁穴。他望着东宫方向渐亮的天光,恍惚看见自己三年前写的《治河十策》正在浊流中重生为《清田令》的骨架。

暖阁檐角的铜铃第九次震颤时,宗正亲王指间的金粟米正巧卡进鹦鹉喉囊。绿毛鹦哥扑棱着前朝贡品才配享的翠翎,金爪将紫檀小几划出数道浅痕——恰似永兴坊崔氏新漆门匾上那些欲盖弥彰的划痕。

"小东西啄食真挺着急。"宗正手腕轻抖,蟒袍广袖翻卷如云,袖口银线绣的夔龙纹倏地绞住信鸽尾羽。那信鸽金丝脚环上錾着的崔氏徽记,在龙涎香雾里泛着将死之人才有的青灰色。

他突然嗤笑道:"你们这群朽木,还以为能瞒住东宫?崔氏、李氏.....?太子殿下三年前在棋盘上落子时,还在给酸枝木太师椅雕《商训》呢——也不瞧瞧那椅腿早被黄河水泡烂了。"

暖阁熏笼腾起龙涎香雾,宗正慢条斯理拭净银剪。鎏金鸟架映出他眉间沟壑,倒真像个慈眉善目的富家翁。

一直觉的这位老亲王软弱,老好人。但是可别忘了,这位的爵位是亲王,是能在抠门高祖手上封亲王的主。

这位执掌皇族谱牍的老亲王最懂如何将天家雷霆藏进慈眉善目里。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