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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阿格莱雅中心向】夜莺与一朵玫瑰与独角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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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无路可退,只能攥紧手中长剑。献身的夜莺在夜晚死去,以鲜血染就的玫瑰碾入尘泥,青年唯有相信那飘渺的爱情存在,正如黄金裔们聆听的神谕。她在最开始,还是满怀希望的。每一天,自阳光中醒来,处理完所有事物,在窗前撑着下巴看犹带露水的鲜花。

为衣匠裁剪新衣——她得到火种,又重新拿起落灰的针线,与人台跳舞,宛如多年前对镜的自己,对一切都充满了热情。战争不再令她恐惧,阿格莱雅做好了为神谕牺牲所有,包括自身……唯有她自己。在这样的生活之中,灰黯之手的阴影,似乎都要来得晚些。

然而死亡总会降临。它如约而至,从不迟到,比地上的凡人,还要守诺得多了。阿格莱雅告诫自己,为了更崇高的利益,为了救世的伟业,为了……黄金的悲愿。将先前的话再说一遍:理想主义是一场狂热的精神幻觉。在金丝的排布下,有人死亡,有人幸存,有人为奥赫玛献身,有人跪倒在翁法罗斯的明日之前。

在这出戏里,仅有一人纤尘不染——阿格莱雅。她是提线木偶的执掌者,是剧目的排演人,脆弱的命运被她织就,最终成为密不透风的网。就连贼灵都要咒骂她,这就是一个给黑心刷了金漆的女人!她自岿然不动,失去明光的眼眸仍金波风翠,想起许多死亡来。

普通人。元老院。天谴之锋。他们都是在末世苟延残喘的蜉蝣,随波逐流的时候,自以为能够捉住命运的轨迹。阿格莱雅仰起头,有风吹过她的面颊,让她想到剑刃破空的声音。黄金裔都是有缺陷的人类,以绝对的意志接过泰坦的火种,要支撑到新时代来临前。

她曾不甘的想:我已失去了眼睛,难道还要失去爱的自由?可命运总是不公平的。学者张口无法吐出精确的话语,冥河的女儿无法拥抱任何人,门径的信使在裂分的同时消亡。阿格莱雅将一枚棋子放在棋盘正中央,不再心怀遗憾悔恨,时至今日、她没有这样的能力了。缇宝说她不信人性,却比任何人都要更无私。

可她其实也挣扎过。那些流逝的人性,被她储存在衣匠的躯壳中,这才是她重新裁剪华服的本意。拥有人性的它们,象征着年少的阿格莱雅,尚未被荆棘穿透胸膛死去的夜莺。她为青年的浪漫——那些哀哭,所震慑了心灵,心甘情愿献出自己的生命。而不知名的神谕是那位无法触及的贵族小姐,将她的爱与美贬低的一文不值。要理性,要决断,要不惜乎一切代价。

当她蛊惑般说:为我而死吧。衣匠便提起长剑,与敌人厮杀至最后一刻,这话原本的含义,说来却简单的很。(年少的)我将赴死,死去的遗骸将在碰撞中化为齑粉,堕入长眠的深渊中去。后来阿格莱雅怀中抱着残损的衣匠,与再无意识(失去人性)的它,共舞了最后一曲,又自它的胸膛中抽出尖锐锋利的武器。

人性的残骸堆砌成了这把剑,有如年少的阿格莱雅以鲜血铸造它的锋,在战场上淬炼它的神。她早就失去了属于她个人的爱,眼中也不再能见到被称之为美的事物,命运的金丝轻颤,她率领诸位黄金裔如履薄冰地编织未来。她无私,却不公正。元老院的长老说得不假:她是精明的政治动物,却也伟大到难以企及。

回忆与蔓延的金丝一同断裂。

缇里西庇俄丝沉默许久,最终还是没有选择将一切悉数告知。看似天真无邪的女童扬起笑容,望向前所未有的天外来客:引导末世中的人脱离困境,不也是一种英雄的浪漫吗?

倒也不假。

开拓者和丹恒读过许多书、见过许多人,知晓这样的故事结局往往是悲剧,却不再言语。

这趟开拓之旅一定会有个好结局,不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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