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校社团有事?”傅衡川立马察觉到其中的不对劲,“不对啊,高研研患有严重抑郁症,邢南他们调查之后都表明,这个女生一向很少跟同学往来,除了跟自己的舍友偶尔会出去逛街之外,跟同班其他同学基本没有任何来往。按道理来说,根本不可能出现她参加社团这种事情才对。楚顾问你觉得呢?”
楚屿不可置否,人的性格跟习惯是长久以来形成的结果,很难在短时间内作出改变,尤其像高研研这种带有严重心理疾病的女生,更不会由一个对什么都提不起兴趣的人,突然就对外部人和事物变得向往。
即使高研研由中度抑郁转向双相情感障碍,这么突然的变化,依旧不符合常理。
“这点确实很奇怪。”
“奇怪的还不止这一点,”傅衡川语气变严肃起来,问:“楚顾问,你认识高研研的父母吗?”
楚屿点了下头,“见过一次。怎么了?她父母有问题?”
傅衡川道:“有没有问题现在暂时还没调查出来,但昨晚我让人打电话给高研研的父母过来认领尸体,你猜怎么着?”
在楚屿疑惑的眼神中,傅衡川接着往下说:“高研研的父母拒绝过来认领高研研的尸体,还声称高研研的死是高研研自己造的孽,并表示高研研之后的事情两人都不会再管。”
“她父母真这么说?”楚屿显然感到难以置信,脸上表情微微有些错愕。
傅衡川难得看到大名鼎鼎的楚神探脸上有这种表情,并没有急着回答,而是揶揄道:“楚顾问,虽然你是心理咨询师,可在人性认知这方面还是太浅薄。你看,我就不一样了,我从派出所干起,什么妖魔鬼怪都见过,所以对高研研父母这种操作,丝毫不感到惊讶。说白了,楚顾问你还是不够深入基层。”
楚屿看着他,神色像是在看一个奇怪的物种一样,听完这些话眉头稍稍皱起。
只是他还没来得及反驳,傅衡川抢先一步又道:“不是我说你楚顾问,这点你可得向我学习学习,人性这种东西呢,不是用理论就能够解释的,还是得用实践说话,是不是楚顾问?”
楚屿:“……”
“楚顾问你这是什么眼神,难道我说的不对吗?嗯?”
“……傅警官说什么就是什么。”
“哎哎哎,楚顾问你这话就说的没意思了。”傅衡川非常不满意他这个回答,刚好楚屿身后靠着路灯,他侧过身抬手往后一放,像是把楚屿整个人禁锢到自己手臂之下,“别这样啊楚顾问,搞得我很霸道一样,我这不是实话实说嘛。楚顾问刚才那种反应,不就说明楚顾问不相信有人当父母真就这么不配为人吗?”
楚屿脸上的无语随着话简直快要溢出屏幕,不过无语之后立马陷入思考:高研研是独生女,父母在外面也没有私生子,平时给高研研的花费不算特别大,但绝对比一般的女生要好很多。总的来说,即便掌控欲再强,高立德夫妇也从来没有苛待过高研研的日常开销,所以夫妇两人的反应都不应该是这样子才对。
——实在太奇怪了。
“高研研父母过来咨询室闹的那次,夫妇两人虽然不相信高研研心里有问题,觉得高研研是在矫情,可之后夫妇两人又绕回来问了我具体的原因,这种态度就足以表明高立德夫妇实际上还是非常关心自己这个独生女。如果傅警官的人电话打给的真是高立德夫妇两人,那前后态度的表现实在太过于矛盾,说不通。”
“高研研夫妇还特意回来找过你问原因?”傅衡川道:“你怎么不早说?!”
楚屿理直气壮道:“傅警官你也没问。”
傅衡川:“……”这个还真没法说。
不过傅衡川也没生气,反倒觉得楚屿这个人跟想象中不太一样,实际上还挺记仇的,并不像表面上那么冷漠寡言。
“行吧,怪我。”傅衡川没纠结这个问题,掏手机把这个重要信息发给邢南三人后,穿过警戒线往礼堂里面走。但进去后才发现楚屿并没有跟过来,又推门出去喊人,“楚顾问,还站在那里做什么呢?该不会要像灰姑娘一样,得我给你铺条红地毯才能走过来吧?”
虽然也不是不行,就楚屿现在这身行头,还有这张高级禁欲的脸,放在T台妥妥的C位,再铺条红地毯,齐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