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傅支队内心丰富的活动并没有得到“我们之间不熟”的楚顾问的关注,收获了一句谢谢后,就被晾到一边去。
“楚顾问,你看你看,你这人态度就很有问题,知不知道不理人是一件非常不礼貌的事!”傅衡川紧跟在他身后,边看着讲座的方向边说:“十字架我没让人动,虽然技侦那边在礼堂里没有找到任何有用的线索,唯一能够算得上线索的,大概就只有伍子俊身上的绳子,但我觉得,要是你的话,应该能从中看出点什么。”
楚屿矗立在十字架跟前,仰头盯着有血痕的地方扫了一遍,转过头:“上面也没有什么发现?”
傅衡川道:“没有。不过你真要说的话,十字架上面有捆绑伍子俊绳子的痕迹,我推测这应该是凶手把伍子俊吊上去留下来的。说实话,楚顾问,我是真的挺纳闷,你说伍子俊这么一个大活人,被凶手带到礼堂来杀掉,竟愣是一个人都没有发现,我怎么就不信呢!”
“没有什么不可能的。”
“你……你这是什么意思?”
楚屿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自顾自道:“监控我要是没猜错的话,你们也没有找到任何线索吧?这就对了。”
对什么对?
他怎么一句话都听不明白!
但作为英明神武,刑侦队智力担当的傅支队长,是绝对不会承认自己智商比不过,昂首挺胸假装自己已经听懂了,还故作谦虚作了一个让楚屿继续往下说的手势。
楚屿眼神表示很怀疑,但也没有过多在意,接着往下说:“我虽然不清楚伍子俊是什么时候离开宿舍到大礼堂这边,但有一点可以非常的确定,他是自己走过来这边的。换句话来说,是凶手约他过来礼堂这边见面。”
这么一说,傅衡川立马就明白过来。
是啊,这点他怎么漏了。这里是学校,周围都是监控,凶手要是想在学校里面绑架一个人,很容易就会被人发现。
其次,伍子俊是在7点到7点50分之间离开宿舍,九点半的时候被杀,但大学生都有早八,那天学校还特意安排了心理讲座,伍子俊要是在7点50分之后被凶手抓住,再用其他办法弄晕带到大礼堂,这么显眼的时间段,不可能没人对此没印象。
要是伍子俊是被凶手约过来的,那监控录像没有拍到任何相关的线索,就说明伍子俊了解学校的监控情况,故意避开监控……不,应该说是按照凶手的指示特意避开学校的监控,在大礼堂跟凶手见面。
“可按照你的说法,伍子俊难道不知道凶手要杀他吗?”傅衡川摩挲着下巴,道:“昨晚我们通过对伍子俊聊天软件的调查,发现伍子俊很早就知道自己可能会死,这就足以说明他这次知道凶手约他过来礼堂的目的,还会自投罗网吗?”
楚屿不说话,就这样抬眼直勾勾盯着他。
傅衡川一脸无辜道:“楚顾问,你这么看着我干嘛?我是真想不通才要请教楚神探,再这么看着我的话,我都要怀疑楚顾问你是不是爱上我了?虽然我很帅,是刑侦支队的队草,但在找对象这方面,我还是很挑剔的。不过嘛,要是楚顾问的话,我也可以勉为其……”
“凶手应该是抓到了伍子俊的软肋,以此来要挟伍子俊答应跟他见面。”楚屿毫不客气打断傅衡川臭美的话,道:“我查过伍子俊在学校的成绩跟风评,是一个非常优秀的大学生,大一大二在学校里都有拿过奖学金,一般这种乖学生,唯一的软肋就只有家里的父母跟兄弟姐妹,凶手大概率就是拿他的家人来威胁他让他妥协。那他偷偷过来礼堂这边,警方却没能在监控里面找到他相关的画面,完全是意料之中的事情。”
“所以说,那天我在现场问邢南他们监控有没有查到什么线索,你立马就知道是怎么一回事了。”
楚屿没应,算是默认。
傅衡川随即冲他竖起大拇指,打心眼称赞道:“真不愧是楚顾问,只是一句话就能看出事情背后的真相,在下佩服,佩服。”
楚屿对他的称赞并不发表任何意见,他不否认傅衡川这次夸人是真心的,但也不觉得这种小事有什么好值得称赞的,“比起称赞我的推测,我更疑惑的是,就算傅支队不推测,只要法医解剖了伍子俊的尸体,就会发现伍子俊死的时候其实是清醒的,这时候傅支队就应该明白其中是怎么一回事,而不是听完我的推测才恍然大悟。”
傅衡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