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通转过来身大概是想问陈丘英语题，看她趴下去的姿势嘀咕着转回去身：“算了，晚上回家找她问吧。”

胡央笔尖顿了一下，“晚上回家问她？”

刘通用笔帽戳了戳自己的资料：“微信问，说别的她可能不搭理，但是问她题她保准回。就给你发几条消息，既能适时提点你，还能让你自己思考着往下做。”

刘通为趴在桌子上的陈丘竖了个大拇指，“都去问她。”

胡央点了点头，看着手中的数学资料脑子不受控地想起那天晚上的事。

班主任花瑗坐镇讲台，所以陈丘没有那么放肆，到第二节晚自习的时候她就拿出物理课本一页一页地翻。

胡央眼睁睁地看着她翻了小半本书，脑子中慢慢浮现出了一个念头，然后又被她狠狠按下去。

她随口问了句：“我记得咱学的没这么多。”

陈丘拿出物理资料，往胡央的数学资料上看去，她想了想，说：“是没学那么多。”

“所以你已经自主学完了那些？”

陈丘翻开物理课本，表情平常：“不是那些，是全部。”

胡央：“……”

也对，她同桌是年级第三，对年级第一年级第二造成的威胁很大，学完整本书怎么了？一点都不夸张！

她挡住右脸，老老实实做数学题去了。

然后，她好像听到陈丘笑了一声，于是转过去头：“你笑了？”

陈丘：“我不能笑吗？”

胡央：“我会认为你在嘲笑我。”

陈丘扬起嘴角：“那就这么认为吧。”

胡央：“？”

陈丘：“假的假的。”

晚自习放了回家，胡央看着摊在书桌前的数学资料，和自己不会的题大眼瞪小眼。

手机响了一声，胡央突然想起来刘通说的话。

她看着陈丘的头像，脑子里又冒出些关于陈丘的想法……她能学完物理一本书就能把数学一本书也学完，能把这些学完她就能把高二上学期的所有知识都学完……

［不打球难受］：在吗？

胡央觉得陈丘应该不怎么上微信，搁下手机又撕了张演草纸。

她刚把演草纸铺到自己面前，手机就提示来了消息。

［无聊］：要问题？

胡央看着陈丘发过来的消息，揪着一缕头发玩，她举起手机对着不会的题拍了张照给对方发了过去。

对方许久不回，胡央用手拍了拍手机。

没反应？

胡央关上手机又点开，还是没消息。

刘通不是说问题她保准回吗？

难不成她也不会？不对，应该难不住她啊？

胡央看着天花板，有想往上喊一嗓子的冲动。

手机响了一声，拉回胡央的思绪。

她抱着手机看着屏幕，看到了几条语音。

刘通给她说的是什么来着？好像是……就发几条消息。

胡央准备点开语音的手指缩了一下，又按了上去。

陈丘的声音突然在胡央的房间中响起，声音和平时有微许差别。

胡央脑子中一闪而过在她家问题的画面，听完语音之后觉得不对劲……跟刘通说的不一样，这人就差把答案隔着手机屏幕说给自己听了，压根不是几条消息的量。

作为同桌的特权？胡央觉得自己这么想还挺不要脸的。

弄完不会的题后，已经快凌晨了，胡央把资料放书包里，倒在床上扒拉手机。

胡央点进陈丘的头像，意外发现这人朋友圈里有内容，她还觉得就陈丘这性格不会发朋友圈来着。

她点进去，看到了几张排球照。

胡央看清楚后，一下子坐直了身体。

她现在想往天花板上喊一嗓子的冲动更大了。

胡央转了两下手机，差点砸在脸上。

手机显示于申和刘通给她发了两条消息，和游戏有关，大概是什么助力。

［不打球难受］：我又不玩。

［作死］：sorry，发错了。

［不打球难受］：刘通跟你一起玩呢？

［作死］：他不会也发给你了吧。

胡央：……

怪不得陈丘不愿意搭理他们。

接下来的几天，胡央晚上回家没事就去找陈丘问数学题，陈丘也总是第一时间给她解决。

双方就早上上学这个事抱的态度也成了——遇见了就一起走没遇见就各走各的。

胡央有时候起晚了会在上学一半的路上碰到陈丘，并偷偷跑到她的后面拍她，胡央是想吓这人一跳，奈何这人每次被吓之后都是一脸平静再带点笑容的看看自己，根本没反应，吓不着。

而且这眼神……像看智障。

当事人陈丘并不知道胡央私下里是这么想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