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学校,苏落忙了起来,赵璇儿也一头扎进了学习里。
苏落想了两天,联系了麦克,详细了解了一下模特经纪公司,跟上海的模特经纪人电话面试后又约了线下面试,安排在下周二。
专业课的课后作业是雕刻天然石材,石头不好雕,每天要敲几个小时石头。
从繁杂的事物中抬头时,苏落发现已经又周五了。
大衣还挂在她的衣柜里,付清灼说自己工作很忙,先暂时放在她这,干了之后苏落检查了一遍,目测似乎没有变形,至于换下来的内衣,苏落趁宿舍没有人的时候用吹风机吹干,也塞进了衣柜深处。
莫名其妙地,想把关于他的一切藏起来。
付清灼的助理杨小开回复,这周六可以办入职,并发来了一个地址。
杨浦区五角场的一栋办公楼里,大厅宽敞明亮,中午的阳光穿过玻璃幕墙,落到苏落脚上。
离约定的两点钟还有十分钟的时候,苏落给杨小开发消息。
【苏落:我到了。】
几分钟后,人脸识别闸机后面出来了一个年轻男人,他穿着奶油色休闲衬衫和同色西裤,笑起来有酒窝和小虎牙,身材偏瘦,朝苏落走来。
“你好,我是杨小开。”
杨小开带苏落上到27层。
电梯间开门就是开放办公层,今天周末,工位都没有人,一排排白色的办公桌看起来宽敞又舒适,绿萝长得欣欣向荣,看起来办公环境还不错。
“这边,这是合同。”
杨小开之前给苏落发过了电子版,现在只需要签名盖章就可以了。
苏落看了一遍,没有改动的地方,签上自己的名字。
“身份证复印件带了吗?”
“带了。”
苏落把身份证复印件和银行卡复印件一并给他。
资料确认无误,杨小开道:“欢迎成为我们的新成员,试用期三个月,六险一金都是按最高交,法定假期。”
苏落点点头。
杨小开把苏落拉进工作群和雕塑项目群,交代了一番注意事项。
“差不多就这些了,你可以不在公司办公,但是作品要在截止日期前前完成,还有什么要问的吗?”杨小开问。
“没别的了,有个私人问题。”
苏落打开手机,按了几下,把Kai的微信界面给杨小开看。
“是Vinn让你加我的吗?”
晕,当时以为没有交集,忘记改名字了。
谁说苏落好欺负的,她明明敏锐得很,杨小开保持着微笑:“哈……这是?”
杨小开没有明说,但苏落已经从他略有慌乱的眼神里找到了答案。
“我看到你这个号给Vinn的朋友圈点赞了。”
“这个不重要。”杨小开微笑着转移话题,“Vinn在办公室,他想跟你聊聊。”
苏落有点意外,问:“他今天加班吗?”
不是加班,是特意避开工作日,可以跟你多聊一会儿。
杨小开道:“是的,我们老板很喜欢工作。”
办公室用玻璃幕墙隔开,内侧挂着百叶窗,现在全部是关闭的,看不清里面的情况。
苏落敲了敲门,推开门。
付清灼背靠着落地窗,光从他身后照进来。
他今天穿了一件灰色的线衫,薄且宽松的款式,但不难想象布料下的肌肉曲线,两条长腿被烟灰色西裤包裹着,左腿放松地曲着。
阳光洒在付清灼的头发上,棕色变成了浅棕色,似乎把那俊美的面容都染暖了些。
苏落停下了脚步。
付清灼一直给苏落一种优雅贵公子的感觉,看起来禁欲克制,成熟,且从容不迫。
苏落讨厌规则,厌恶束缚,可是当一个看起来极致克己的人出现在她面前时,她却并不讨厌,甚至想靠近、观察,一步步试探他的底线,把他的衬衣弄皱,把他的冷静打破,想看他最后忍无可忍,掐着她的脖子失控吻她的样子。
她喜欢这样的恶趣味。
门到落地窗的距离不远也不近,付清灼只是微微抬了抬眼,没有走过来的意思。
在他目光下走到他面前,无异于赤|裸前行。
身体又变得奇怪起来,一股冷火燎过后脊,她的耳朵又有了热度。
总算是站到了他眼前,付清灼似乎没注意到她的不对劲,问:“入职的东西都弄好了?”
“嗯。”
“我不知道你在,我没有把大衣带来。”苏落说。
“没关系,等会儿我把我家的地址给你,你可以快递给我。”付清灼说。
他家的地址……
“哦好。”
又没话说了。
付清灼朝一旁的沙发走去,两把款式简洁的白色布艺沙发,中间一个白色的矮方桌,桌上放着一瓶新鲜的黄玫瑰插花。
“坐。”付清灼示意苏落在沙发坐下,又问:“喜欢喝咖啡吗?还是茶?或者,果汁?”
付清灼一副主人招待客人的架势,苏落愣了一下:“咖啡吧。”
办公室东边放着一张大办公桌,摆着两个曲面屏显示器和一些文件,西边还有一个普通工位,北边靠墙是一个白色的长厨台,有咖啡机、制冰机之类,旁边是一台很大的冰箱。
付清灼点了点头,朝咖啡机走去。
苏落觉得坐着等不好,于是也跟了过去。
厨台的柜子上摆了很多咖啡豆罐子,深浅不一,大小也不同,但能看出品质都很好。
付清灼问:“喝冷的还是热的?”
付清灼问得很自然,好像老板给下属做咖啡是很正常的事。
工作谈话变成了茶话会,虽然没正经上过班,但这肯定不符合常规,苏落挠了挠下巴:“冷的。”
又补充:“加奶和糖,不要太苦。”
付清灼微微一笑,从旁边的木架上拿下一个浅蓝色的杯子。
苏落更不自在了。
萃取好的咖啡散发着浓郁的香气,加入奶泡和两包糖,再加入冰块,放上一柄银色的小勺子,放进苏落手里。
苏落捧着杯子,付清灼开始制作自己的那杯。
“你很喜欢喝咖啡吗?”苏落问。
“只是习惯了。”付清灼说。
他的咖啡只加了奶没有加糖,棕黑色的咖啡液,看起来很苦。
“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