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你也注意安全。”
女子挑挑拣拣,看完就随手扔在桌上,荆昭咬牙切齿地提醒她:“我们店里的花钿禁不起随意扔下地,劳烦轻拿轻放。”
女子不屑:“我买个东西是不是还得回家给它好吃好喝的供着啊?我就不轻拿轻放怎么了,我买你家的东西是你的荣幸。”
荷娘在一旁听着,握紧双拳打算砸她脸上,被木冬挡住了。
女子又胡乱地把桌上的物品打乱,傲慢地说道:“一堆破烂还好意思拿出来,赶紧闭店吧。”
荆昭看她站起来,一把把她推回椅子上。
女子一脸震惊,没想到荆昭反应如此快,想要抡起胳膊打人,却被荆昭抓住,她一下不知所措。
“店里的每一位客人我们都用心接待,有求必应,但你若存心找事,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女子想要甩开她的手,却怎么也甩不开,因为目的被拆穿而脸色涨红,厉声呵斥道:“你放开我,否则我让你闭店也不过是一句话的事。”
门口的楚笑歌走了进来,把荆昭拉到一旁。
荆昭听完,了然,根本不把女子的话放在心上。
女子见没人把她放在眼里,趾高气昂地自报家门:“我母亲可是当今长公主夫君的亲妹妹。”
“长公主的夫君去世多年,他什么时候多出来一个妹妹?我却不知道。”
徐江行在楼上小憩一会儿,正打算离开,就听到了如此胡言乱语,敢在京城打着他父亲的名号招摇撞骗,简直不把他放在眼里。
看到徐江行,女子一改方才的骄横跋扈:“表兄,是我啊,我是江宁,你不记得我了吗?”
荆昭听到她的话,一脸震惊,这个刁蛮大小姐居然是徐江行的表妹,看她言行举止,似乎对徐江行别有意图。
徐江行甩开她拉着自己的手,眼睛却看向荆昭,冷声道:“我不是你表兄。”
“表兄,求你了,快救救我父亲吧。”
“你父亲大兴土木,伪造账目,皇上只降罪于他一人,你们应该庆幸,可你现在却毫无悔过之意,还想着给那个罪人翻案,简直愚蠢!”
江宁见徐江行一直盯着刚刚给自己介绍东西的女子,趁人不注意扑上前抱住荆昭的腿。
“你放开我!”
这都什么事啊?她不就是看了个热闹吗,怎么就突然卷入了这两人之间。
“求求你,帮我劝劝表兄,我给你钱,让表兄救救我父亲。”
荆昭一脸无奈地看向徐江行,徐江行大步上前拽住江宁的衣领,已经开始不耐烦:“你若是不放开她,就别怪我不顾往日情分。”
见女子不为所动,徐江行让店内其他人都出去。
徐江行这才娓娓道来:“你父亲的罪行确有其事,他不仅搜刮民脂民膏,还利用职权垄断资源,为了受贿开众多铺子,买卖官职,强抢名女。”
本还在大吵大闹江宁听完这些,慢慢松开了荆昭的腿,起身行礼道歉。
她一改方才的跋扈,垂着眼,面向徐江行,言语中满是哀求:“表兄,能否让我再见见他。”
徐江行点头,带着江宁离去。
出门时,江宁回头再次给荆昭行礼,她神色悲伤:“对不住了,等过几日空了,我再来给店主赔礼。”
荆昭连忙摆摆手:“无妨无妨,你快去吧。”
送走二人,众人从后院回来,荷娘还喋喋不休地说着:“哼,你不让我说我偏要说。”
荆昭疑惑:“怎么了?”
“我不过是说了那女子几句,木冬就嫌我话多,”荷娘用肩膀使劲撞了木冬一下,“你不爱听就把耳朵堵上,嘴在我身上,我想怎么说就怎么说。”
木冬看着她,半天憋出一句:“不可理喻!”
“好了,不要吵了,都出去招呼客人。”
对面铺子的老板见玉妆阁开门,鬼鬼祟祟地跑来问荆昭刚刚为何突然关门了,荆昭看着他,扯出一个假笑,搪塞道:“架子倒了,方才在收拾东西。”
徐江行带江宁回了徐府,江宁见状,不解:“表兄,为何不去长公主府?”
徐江行:“你若是想去,自己去就好了。”
“表兄,你和舅母的关系还是那样恶劣吗?”
真没有眼色。
“你若是想露宿街头,我不介意把你扔出去。”
“别啊,表兄,我只是好奇。”江宁突然想到了什么,凑上前,“表兄,你是不是喜欢她啊?”
徐江行身子突然变得僵硬,否定她:“你休要胡说,这种话在我面前说也就罢了,万万不能出去乱说。”
明明就是喜欢,还不敢承认,江宁有些看不起这个表兄了。
她拆穿他的顾虑:“表兄是怕自己之前的名声会让她讨厌,才不敢表露心声吗?”
徐江行被戳穿,有些急了:“你出去!”
被赶出的江宁也不气恼,提醒徐江行不要忘记答应她的事。
不过这事还得去找徐望山帮忙。
江宁局促地站在徐望山面前,多年不见大表兄,他还如同从前一般,让人望而生畏。
“我也只能帮你到这里了。”
江宁局促地站在一边,乖巧地点点头:“麻烦大表兄了。”
一刻钟后,她从牢里出来,面色凝重。
徐江行作为兄长,想安慰她一番,却没想到她咬牙切齿地痛诉她的父亲竟如此人面兽心。
“简直枉为人父!还好我只找了表兄,否则要被人笑话一辈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