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小时后,江浔看着床上的人,眼神变得复杂起来,傅砚辞发情的状态不但没有缓解,反而有种愈演愈烈的趋势。
失去水源的傅砚辞迷茫的睁开眼,嘴上呢喃着:“江浔……”
江浔擦掉他额头上的汗,右手缓缓下移,略过唇边,到达脆弱的颈部。
仿佛一瞬间做了什么重大的决定,手上的力道骤然收紧,江浔暗哑的声音响起。
“忍着点。”
一室旖旎。
傅砚辞醒来的时候已经快天亮了,身边的位置也是空的。
阳台上隐约传来几句说话声,听得不太清晰。
傅砚辞掀开被子,低头看了眼自己身上穿着的新睡衣,脚步尽量放缓的走向阳台。
阳台上的烟味还没散干净,江浔正在打电话,没有注意到他。
“他的信息素好像也出问题了,老师。”
“对,他刚经历了一场发情期,我有点担心……”
手机对面的人不知道说了什么,江浔再次回答:“好,等他醒了,我带他去做检查。”
等他挂掉了电话,傅砚辞才出声:“做什么检查?”
江浔丝毫没有察觉,被吓了一跳。
“你什么时候醒的?身体有哪里不舒服吗?”
傅砚辞没有回答,只是一味的盯着他。
江浔率先败下阵来,“你这次易感期不正常,我带你去检查检查。”
说到这儿,傅砚辞想起了什么,说:“你没有信息素!”
“还记着呢。”
“我只是发情了,不是死了,当然记得。”
江浔被他的话逗笑了,“我当然有信息素,你不就是证明。”
这句话说得有些暧昧,傅砚辞别过脸去不看他。
江浔让酒店送了餐,打算吃完就带着傅砚辞去见老师。
“你到底怎么了?你的信息素不正常,有点像Brian。”
江浔知道自己瞒不住了,也没打算继续骗他,“先去检查吧,检查完我就都告诉你,好吗?”
“好。”
两人吃过饭,迅速去做了相关方面的检查。
伯恩特眼神复杂的看着手上的报告单,他抬头看了眼傅砚辞,“江的信息素影响了你,但因为他的信息素缺陷,导致你没有完成Alpha到Omega的彻底转换。”
“什么意思?为什么他会让我变成这样?”
江浔坐在旁边看着两人交谈。
伯恩特转身拿出一本生物基因的书,重新坐下,翻到书的某一页,解释道:“江现在的性别是Enigma,被他标记的Alpha会变成Omega。”
他的视线从傅砚辞的后颈处略过,那里还有一个清晰的不能再清晰的牙印。
“但是因为他的信息素有缺陷,也就导致了你从A变成O的异常,信息素显示你现在还是Alpha,但是你不会再有易感期了。”
“Enigma?”傅砚辞不自觉的重复着,震惊的望向江浔。
这明明是只有书上才有的性别。
回去的路上,傅砚辞一直没说话,江浔知道他在等自己先解释。
手上快速调转方向盘,江浔找了个安静的地方停车。
“你不是一直都想知道我当年为什么离开吗?”
傅砚辞依旧没有说话,只是将视线落在了江浔的身上。
于是江浔继续说着:“我的父亲是个疯子,我的人生从出生开始就被他规划好了,不管是上什么大学,学什么专业都是他计划好的。”
“他一生都在研究人类性别A到E的转化,但他能力有限,就把希望寄托在了我身上。他情绪不稳定经常家暴,用我母亲和妹妹来威胁我,想让我帮助他完成心愿。”
傅砚辞:“那你帮助他了?”
“没有,我一直在拖,就在我以为自己可以逃离的时候,才发现原来我一直在他的掌控之中。”
“所以你当时选择了离开?甚至连告别都没有。”傅砚辞自嘲一笑。
“因为我发现……我被他利用了。”
“当时还在傅家的时候,我想尽快摆脱他的控制,情急之下开始往国外的研究所投简历。其中有一家研究所要了我的期刊,但最后却告知我面试没过。我当时觉得很奇怪就去查了下,发现那家研究所就是个皮包公司,连注册信息都没有,我意识到被骗了,但当时我已经在国外了。”
“他故意激怒我,让我钻进了他的圈套,那家研究所的联系人就是他,他拿走了我未发布的期刊。”
原本还在安静听着的傅砚辞拿出手机,问他,“是这个吗?”
江浔有些诧异,“你怎么会有这个?”
“助理查到的,姓钟的医生用的就是这个来给Brian做手术的,这也说明Brian在不知不觉中成为了你父亲手下的第一个实验品。”
江浔轻轻摇头:“他不是第一个。”
“为什么?难道在这之前还有吗?”
车里昏暗的灯光下,江浔注视着他,认真道:“我父亲的第一个实验品是你。”
“而我,是最后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