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通!”
黑蛟将白蛇狠狠地摔在地上,发出一声沉闷的声响。
黏腻发臭的血液喷溅在珦邬漆黑如墨的鳞片上,他嫌弃地甩了甩身子,想用灵力将脏血洗净。
穆成雪体力耗尽,他以长剑为拐支撑全身的重量,背着姚三慢悠悠地赶到战场时,就看见只剩了一颗头颅的白蛇和盘在地上的珦邬。
珦邬瞧见他来,双眼一红,委屈道:“嗷嗷!”灵力没有了!
?
穆成雪放下背上的人,姚三被猛地摔在地上,喉咙里无意识地发出一声闷哼。
“怎么回事?”
珦邬给他看自己的前爪,露出伤口给他看:“嗷嗷……”爪子上的鳞片被咬烂了……
穆成雪看了眼自己发黑的手臂,珦邬作为黑蛟,身上密密麻麻遍布坚硬的鳞片,本就有防御的作用,也正是因为穆成雪知道毒血无法渗入他体内,他才放心放珦邬和白蛇对打。
穆成雪心疼地抚上珦邬的黑爪,对他道:“还能缩小吗?”
珦邬摇摇头,墨色的瞳孔越来越没有神采,是他太大意了。
怎么会这样……
穆成雪揉了揉珦邬粗长的犄角,示意不用担心。
唉……早知道还是该在山洞里就将白蛇给解决掉,拖着尸体回万重山也不失为一种交代。
他没有再召唤其他的异兽出来帮忙,自己握着“拐棍”行至白蛇跟前,问道:“怎么解毒?”
“嘶嘶?”
白蛇晕乎乎的,仅剩一颗脑袋让他思考起来更费力,本就不太聪慧的脑瓜子这下更加蠢笨了。
忘了这东西可能听不懂人话了……
穆成雪沉着脸握住蛇尾把他拉到自己身前,拳头不由分说地砸在了白蛇脸上。
一拳接着一拳,拳拳到肉。
他不在意拳头被污血腐蚀,血连着肉在一拳一拳的击打中被腐蚀了个干净,露出森森白骨。
白蛇的脸被他打的变形,瞪着眼睛看他,不太能理解眼前的道士为什么忽然动手打他。
他有预感,自己会被这道士活活打死!
于是他扭着身子妄图躲开这个瘟神,却被一只血手死死抓住。眼见躲不掉,他心一横,趁穆成雪再次挥拳而来时张开血盆大口,衔住那截早就溃烂的手臂。
尖牙刺入皮肉的声音微不可闻,只有手臂上被刺穿的触感才能察觉到自己的手腕被什么东西给钉在了白蛇口中。
獠牙注入毒液,穆成雪垂着眼扫过白蛇的一对尖牙,手臂猛地往后一拉,从手腕到手心赫然被划开一大道血淋林的伤口,等手心接触到硬物后,他反手握住那对獠牙,用力向外一掰。
“嘶嘶嘶!”
白蛇不大的身躯摔在地上溅起一阵尘土,穆成雪脱力倒在地上喘息,手里还抓着两根不大的尖牙。
被毒牙刺入的右臂从手腕开始发黑,至此,两条手臂彻底被毒血污染,半分好肉都没有了。
白蛇趁机慌忙逃窜,穆成雪颤颤巍巍地从地上爬起来,一手扛起姚三抬脚再次追了上去。
“珦邬,先呆在这儿!”
“嘶嘶。”瘟神。
白蛇左右飞快甩着尾巴逃跑,他的脸已经被道士打烂了,被拔掉毒牙的嘴里正汩汩往外流着鲜血,看起来又可怜又狼狈。
一人一蛇你追我逃,不长的地道里四处充斥着他们打斗的痕迹。
于是就出现了楚江和云朝看到的那一幕,红衣恶鬼和令人作呕的断头蛇形怪物从地底缠斗着爬出来的诡异场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