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来盛城都躺一个多月了,骨头都酸了,而且这不还要给你交房租么,刚好有几家摄影工作室找我,我就答应了,出出外景,拍拍产品啥的,得赚点钱啊~”
童舒心想,我信你个鬼,好几十万的车跟个破铁一样被停在车库,脏兮兮的也不开,之前不小心蹭到后车门的漆,也一点都不心疼。
还有隔三差五往家里买的全是好贵好贵的水果,就差把“我有钱”三个字刻在脑门上。
童舒记得杨琦安来盛城前是做独立摄影师的,自己以前还跟她就合作项目对接过,那个报价,可真不便宜。
所以,童舒宁愿相信杨琦安是无聊了才出去找点事情做,也不会相信杨琦安是因为缺钱了才出去上班。
有人陪着的日子过的真的很快,哪怕是因为失恋带来的糟糕情绪,都得一股脑的往后排一排,然后在不知不觉走过的时间里沉寂,消失。
以至于某刻再想起的时候,心底只有一点点的波动。
杨琦安是个很好的室友,爱干净,不扰民,还会在得到允许后贴心的布置公共区域。
至少比起以前冷冷清清的客厅,餐桌上换来换去的鲜花的确会让人心情舒畅。
两个月,三个月……
自从杨琦安说过要开始接单子之后她确实肉眼可见的忙碌起来,背着她那看起来很贵的装备进进出出,有时候过了十二点才会回来,有时候去隔壁市拍外景三四天都不回来。
可但凡晚归或者不归,杨琦安都会给童舒发消息报备。
用杨琦安自己的话说就是:虽然咱俩是室友,但是能住在一个房子里总归是有点缘分在身上的。报备晚归是尽可能不打扰你休息,报备不归是让你能够没有任何心理负担的给入户门反锁。
怎么说呢,合租生活硬生生被某人过成了谈恋爱的感觉,但童舒却没有怎么反感。
4月的盛城,街边的树开始慢慢长出新芽,朝气蓬勃的,但却不妨碍人照常会在下午犯困。
周三下午刚拜访完顾客回公司的童舒,正端着咖啡在电梯间醒神,突然就听到有人在叫自己。
偏头,果不其然就看到杨琦安,照常背着她那套看起来很贵的摄影装备,头发毛毛躁躁的,应该是偷懒又没有用护发素。
“原来你公司在这啊?我记得之前你公司不是在京开南路那边吗?”
人和人之间真的很奇怪,有的人才见过几次面就能凭借超凡的八卦精神把对方的基本信息摸得透透的,有的人哪怕已经跟自己当了快小半年的室友,却连自己在哪上班都不知道。
不对,是连自己上的什么班都不知道。
这个人就是杨琦安。
不八卦,不内耗,没那么多问题,有时候边界感清晰的令人发指。
“我很早之前就没在之前那家公司了,现在和朋友合伙,一起开公司。”
“你来这,有工作?”
在几楼,什么公司,这些童舒都还没来得及问出来,就看到身侧的某人一把夺了自己手里的咖啡,微皱着眉开口:“早上出门你不是说自己大姨妈肚子疼么?还喝冰咖啡啊?”
好的,童舒已经看到合伙人饶有兴致的看看自己,再看看杨琦安,挑了挑眉头,一副“我有话说”的样子。
最后,杨琦安去8楼,给一家做女鞋的公司拍图,童舒和合伙人到13楼。
出电梯之前杨琦安回过头问童舒下班能不能等自己一起回家,她今天车限号。
很好,童舒余光都能瞟到合伙人眼中熊熊燃烧的八卦之火了。
童舒的合伙人,姓卓名景,名字偏男,但实际上是超妩媚一女的。智商一流,情商一流,唯一的缺点就是面对很熟的人时,真的超级超级八卦。
果不其然,刚关上办公室的门,还没等童舒坐下就迫不及待的开口了。
“你速度够快啊,这才分手几个月,就跟别人同居了?”
“我就说解决失恋最好的办法就是找个新欢,真有你的!”
“高高瘦瘦,干干净净的,你眼光可以啊,比之前那个好太多了。”
“还有还有,你看她从你手里抢咖啡那个样子,啧啧啧,太帅了,真上头啊。”
“诶诶诶,你说她是摄影师?咱们最近也有产品要拍,直接让她来拍嘛,自己人不用白不用。”
连珠炮似的,童舒头疼的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