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你能做到,我此生也只有你宋沐芳一个人,若违此誓,不得好死”。
“死”字还没说出来,宋鹤山忙扑上去捂住她嘴巴,“好了好了,此话不吉利,往后莫要再说”。
若是笑笑真有了旁的男子,他又怎么舍得让她去死呢?不过是他自己暗自神伤,失魂落魄罢了。
赵含笑眉眼轻挑,画风一转:“若是你违背誓言,就别怪我到时候买十个八个昆仑奴回家日日伺候。”
“你是不知道,前些日子我在西市看到有人卖昆仑奴。个个长得身高体壮肩膀厚实,体力定然十分地好,要是让他们伺候在我身边,啧啧……”
赵含笑说着说着激动起来,却被宋鹤山再次捂住嘴巴警告,“放心,你没有这个机会,想都别想”。
似乎想到什么,突然放开手,食指轻挑勾着她下巴,强迫她与自己对视。
“原来笑笑喜欢体力好的。你放心,这些年来我跟随武师傅练武未曾懈怠。定能满足笑笑这一需求”。
随着身子愈贴愈近,直到呼吸的热气喷洒在赵含笑耳朵里,“待你嫁到我宋家,定会让笑笑下不来床,为夫乐意之至……”
声音钻进耳朵里,如一根根小羽毛挠得赵含笑浑身发痒。皮羞面燥之下的她慌忙将男人推开,低声骂着,“不要脸”。
便捂着脸跑开了。
宋鹤山展开手上的骨扇,闲庭信步在身后尾随她,嘴角还带着一抹笑意。
最好的方式,就是以牙还牙。这不,小姑娘羞得都没脸见人了。
没走多久,赫然看见不远处龙飞凤舞遒劲有力的三个大字:“暖香阁”。
赵含笑转身抢过宋鹤山的扇子握在胸前,整理了下衣领,端得是一派公子翩翩风流。
正想大步流星走进去,门口老鸨早认出来她,忙拦住道,“姑娘,这是爷们儿来的地方,你一个女孩子家家来此作甚?快些回去罢,这儿不招待女主顾”。
话音刚落,“啪嗒”一声,赵含笑把扇子收起来放在手上,往前走几步上下打量着老鸨和几位姑娘:
“怎么,只许男人来,不许我来?”
“哎哟,不是我说,咱们店里都是二八芳龄如花似玉的姑娘,专门伺候男人的。没有男子伺候女人这种生意。”
“我若偏要进去呢?”
“去去去,快滚开,别挡了其他客人的道儿”。老鸨和几位姑娘推搡着她离开。
宋鹤山就在身后,见此情景心中恼怒。正要上前替赵含笑讨公道,便被她拉住了衣袖。
老鸨几人语气逐渐削薄、横眉竖脸。赵含笑从宋鹤山怀里掏出几锭金饼甩在前面人身上,再次询问:
“我可有资格入内?”
几块金饼甩出来,老鸨眼睛都直了。忙不迭招呼几位姑娘捡金子,走上前来谄媚着笑脸道:
“有资格有资格,绝对有资格!是我刚刚有眼不识泰山冒犯了贵客,贵客可不要往心里去。”
赵含笑冷哼,并未做声。
“贵客快往里进。春儿,还不快给贵客沏茶?”老鸨扬声道。随后一位站在不远处的姑娘小跑着转身进去了。
“不知贵客想要哪个姑娘伺候?”老鸨笑得满脸褶子,挽着赵含笑胳膊入内。
指着堂内一排满脸脂粉的女子道,“贵客,这是咱们店数一数二的姑娘。让奴家们细细向你介绍。右边第一个叫花娘。人如其名,长得真是如花似玉。”
见赵含笑没反应,老鸨继续介绍,“左边第一个叫艳芳,啧啧你看看,长得明艳动人艳压群芳,不知贵客意下如何?”
赵含笑左手有一搭没一搭点在骨扇柄上,沉吟片刻道,“听说这里有位都知如烟姑娘,长得国色无双。不若叫她来作陪”。
话音未落,老鸨惊呆了脸色,连连摇头拒绝:“贵客,小店有位如烟姑娘不假。可是早被人预定了,眼下正在楼上厢房陪几位贵人,实在抽不开身来”。
“要不贵客另选一位?你看这些姑娘,个个都是顶好的,不比如烟姑娘差”。
“我只要如烟姑娘,若是不能叫她下来,你便把刚刚的金子还回来吧”。赵含笑斩钉截铁。
收进口袋的钱哪有还回来的道理?老鸨既想要金子,又不想得罪上边的贵客。真是左右为难,两头不是人。
只好继续打着商量道:“贵客若是想听箜篌,这儿的姑娘也有弹得好的。”
见赵含笑面无表情不为所动,又继续试探道,“贵客若是想听小曲儿,花娘的嗓音真真天底下一顶一的好,绝对不比如烟差”。
“我就要如烟”。
见赵含笑执着于此,老鸨也冷下脸色,咬牙切齿道:“既然如此,贵客还是走吧。这买卖差事我实在做不来,金饼现在就退给你”。
还没捂热就要交回去,真是令人肉疼。
可没办法,谁叫上面的贵人身份更尊贵呢。她做这些小本生意的可惹不起。
赵含笑胸有成竹,以为老鸨就要妥协。没想到冷不丁听到这话,差点以为耳朵出问题。
不是说老鸨们大都见钱眼开之辈吗?怎如今这人却不被金饼打动?可她此行就是为了一睹如烟姑娘风采,要是就这么灰溜溜走了,面子还往哪儿搁?此行意义何在?
无奈做出让步,出声道:“要不你们派人上前交涉一番,看贵人能否成人之美?”
“这……不妥不妥!”老鸨连连摆手,“上面的可是当大官的,咱们惹不起。若是姑娘要问自个儿上去问好了”。
这样一来,出了问题全推说到赵含笑身上,成了的话还能得到这金饼子。怎样都不算亏。
“好吧,我们上去瞧瞧”。
“如烟姑娘和贵人在二楼天字一号第一间。贵客可不要走错了”。若是不小心走错门看到一幕幕春宫图,到时候可不要怪她。
宋鹤山一直站在她身后,见人准备上楼忙跟上去。便被几位姑娘团团围住,“这位公子仪表堂堂血气方刚,可要奴家伺候一番?”
宋鹤山眉头紧锁,十分不耐烦。丢下一个“滚”字就跟着上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