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信网已经发了大三的课表,课时减少了很多,果然大三是最轻松的,北城的教培机构很顶级,姜沉鱼打算到时候报几个英语辅导班,语言学就是这样,用则精进,不用则退。
这天,她收到了魏轻舟的快递。
虽然他去了乡下采风,但是经常会给她们寄来很多礼物,因为灿灿现在还不肯原谅他,只好把包裹都寄到了姜沉鱼家里。
听说谢家现在没人,都去了Y国探监,只剩下灿灿守家,她挑出自己的礼物,剩下的都是灿灿的礼物,她带到了谢家。
保姆刚给她开门,就听见里面传来一道熟悉的嗓音:“是谁来了?”
看见来人,姜沉鱼身形一怔,江源不是说小叔每年暑假都会出国游玩吗?怎么会在家里?
谢褚白就站在客厅,手里捧着一本古书籍,穿着一身白色休闲服,昂贵上乘的面料更衬得他身躯欣长,浑身上下都有一种矜贵的气质。
姜沉鱼一直没有找到合适的东西来形容他,这会突然想起了自己曾在省博物馆看过的宋代哥窑青瓷,淡淡的天青色,釉瓷裂开细细的纹理,冰似玉,矜贵,高冷。
令人难忘,如同眼前这个男人。
两人不期对视一眼,似有一种心照不宣的默契。
“来找灿灿玩?”
“嗯。”
姜沉鱼好奇地问:“小叔,你怎么没去Y国?”不是说好一大家子都去探监么?
“灿灿不愿意去,她最近好像心情不好,”谢褚白回答,“所以我留下来陪她。”
姜沉鱼在心里暗暗感慨,他果然最疼这个小侄女。
“上去吧,灿灿在二楼等你很久了。”
“谢谢小叔。”
在他面前,姜沉鱼一直保持地礼貌而疏离,把他当成长辈一样尊敬,这人太过优秀,以至于让人不敢幻想,她也深知自己配不上。
“都是轻舟寄来的?”谢褚白接过她手里的东西,掂着分量不轻:“我帮你拎上去。”
只是他接东西时,手心不小心碰到了她的手,像是不小心,又像是故意的。
姜沉鱼一愣,随即不动声色移开自己的手,转身上了楼。
谢褚白敛下眼色,脸上也看不出来什么表情,亦步亦趋跟在她身后,也上了楼。
台阶出现两道不同的脚步声,女步轻柔无声,男步强势霸道,踩在她踏过的台阶上,带着一股强烈的占有欲。
推开门,他们看见谢灿灿趴在床上闷闷不乐,闲在家里无聊的刷剧,圆润的小脸都瘦了好几斤。
“看来这丫头还在生气呢,之前还信誓旦旦发誓,再也不理魏轻舟这家伙了……”谢褚白揶揄一番,不忘帮她们带上门:“你们继续聊,我先出去了。”
姜沉鱼感同身受,如果女孩子告白被拒了,起码要很长一段时间才能缓过来。
她轻声叹息,有些为两人的友谊担心,该不会以后再也不说话了吧?
她走上前,小心翼翼拿出魏轻舟的礼物:“灿灿,这些是轻舟给你寄来的包裹,他在乡下给你画了好多画呢。”
谢灿灿这才慵懒地掀起眼皮子,不情不愿下床打开礼物,下一秒就开心的一蹦三高。
“啊啊啊!”她的尖叫甚至把姜沉鱼给吓了一跳:“轻舟给我画了好多乡下的风景画!还带了好多当地的土特产!”
“他还给我写了一封信呢,八月是我的二十岁生日,他会专程回来给我过生日!”
姜沉鱼噗嗤笑出声,灿灿果真人如其名,魏轻舟给点阳光就灿烂,只是随便几幅画,就轻松拿捏了她,连同那些不愉快都抛到了脑后。
谢灿灿拿着魏轻舟的信在屋里跑来跑去,就像打了鸡血似的,兴奋不已,还打算把画全都订在墙上,做成一面专属于魏轻舟的绘画墙。
“这样的话,就相当于轻舟哥从未离开,我每天都能在家里看见他的画了!”
姜沉鱼也被她的快乐感染到了,一起帮她找了工具,把魏轻舟的画都订在墙壁上。
等她们订完后,已是下午,姜沉鱼眼看天色不早了,便辞别了谢灿灿,约好下次生日的时候再来。
她在手机上打了车,谁知谢褚白一路追了出来:“沉鱼,我送你回学校吧。”
她浅浅一笑,礼貌客气地拒绝了:“小叔,我打了车的,就不用麻烦你了。”
谢褚白只能驻足原地,盯着她的背影,不舒服地拧了拧眉,这个女生干嘛总是疏远自己?
虽然她很客气礼貌,却总是拒绝他的好意,相处也带着十足的疏离感。
他哪里惹到她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