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和江恒发生结合热时情况特殊,两人还未在中央塔进行登记,身边除了几个亲朋好友,几乎没人知晓这事,江恒怎么逢人就承认。虽然这是医生,但总归是陌生人,说是朋友搭档差不多得了。至于反复强调呢。
心里的那场兵荒马乱还未落幕,被子便被人向上一拎,乱作一团的刘海被江恒轻车熟路地拨开,秦怿被迫露出眼睛,与江恒四目相对。
“医生说不要蒙着头睡,别蒙着头了好嘛?”
喜欢的人。顶着那张帅脸。用这种温柔的语气。哄人。
那场兵荒马乱越演越烈,秦怿就要溃不成军。
感觉浑身都要烧起来了,在即将决堤之前,秦怿心一横,一个驴打挺的撑坐起身,久卧猛地起身,直接来了个大踉跄,在差点跟地板亲密接触时,被江恒拦腰一抱稳稳当当地站在地板上。
秦怿慌里慌张地从江恒的手里脱身,一股脑地往洗浴室的方向狂奔,“我要去洗澡——”
“慢点!”江恒的呐喊声在后头追着,秦怿跑得更起劲了,又来了个大踉跄,吓得江恒倒抽了口气再次喊道,“用不用我去帮——”
砰——
回应江恒的是一声铿锵有力的关门声。
“服了啊……”秦怿小喘着气,整个背贴在洗浴室的大理石瓷砖上,冰冰凉凉的触感刺激着他的皮肤,可仍降不下那腾然而起的□□。
他低头看向那愈发挺立的部位,胡乱揉了一把脸,轻吐了一声,“靠……”
秦怿你至于啊!!!啥也没做盯着人看都能硬!太丢脸了吧!!!
秦怿揉着太阳穴,想来经历结合热也过去了快三个月,结合后的哨兵向导其实需要定期接触,才有助于培养最佳状态。可两人久别重逢之后,进展几乎为零。
那可怜的零点几,还是算上了几天前那个意外的吻。
但通常来说,长时间不经历结合热,激素紊乱的也是哨兵,而不是向导。
真够挫败的。
秦怿霎时脸一阵青一阵红的,自暴自弃地抬手扭开热水,将水温调到身体承受的极限,在烟雾缭绕之中让自己不断攀高升腾。
脑袋里炸开了几束烟花。秦怿冲净手心的□□,靠在墙壁上喘着粗气。
这时候真适合点上一支烟,或者……
江恒刚才的一举一动像幻灯片,一帧一帧播放着。秦怿赶忙伸手一扇,企图把脑袋里那杂念挥走,随即手忙脚乱地再次打开水龙头,跟洗涤灵魂似的,站在水柱之下,任由它再次把自己从头到脚冲刷了遍。
一切就绪后,秦怿正要准备换衣服出门时,才发现自己来得匆忙,换洗的衣服和浴巾都没拿。
刚刚想着外头那人的脸做了些龌龊事,秦怿一时有些难以启齿喊人帮忙递衣服,他低头看向洗衣篮里被自己脱得乱七八糟的脏衣服,又实在受不了把脏衣服往干净身子上套。
思来想去,再怎么样也不能光着直接走出去,秦怿心一横,猛地推开门,就见门口的晾衣架上挂着一次性浴巾和自己的睡衣,还是他最喜欢的那件小鸟印花。
秦怿瞧着心口发烫,三下五除二便套好了衣服,刚踏出洗浴室,一股饭香扑面而来。
虽然输了一整天的营养液,但空了一天的胃此时疯狂抗议起来。
“洗好了?来吃点东西吧,怕你刚醒没什么胃口,我去餐厅打包了份青菜粥,配了份蒸鱼饼和杯橙汁。最近天气开始转凉了,我没让加冰,先喝常温的行吗?”
“嗯。”秦怿乖乖地走到床沿坐下,可移动餐桌便被推到他跟前,江恒顺势坐在他身边,目光随着秦怿的一举一动游走。
秦怿被盯得有些不自在,“我妈让你监督我吃饭啊?”
江恒点了点头,“阿姨特别嘱咐。”说罢,还亮出跟纪蓉的聊天记录。
秦怿哑然失笑,“又不是小孩,我当然知道要好好吃饭。”
“嗯,那你全吃了,我也没买多少。”
“你不吃?”闷头喝了半碗粥,秦怿才发现旁边的人只顾盯着自己吃饭,根本没动筷。
“刚刚在餐厅随便吃了点……诶?你头发还湿着呢。”
秦怿摸了摸头顶的干发巾,“没事儿,我懒得吹,捂一会就……”
话音未落,江恒便找来了吹风机,“我帮你?还是等一会你吃完,灰尘会不会飞进……”
“没那么矫情!”秦怿哼了一声,径直打断了江恒的絮絮叨叨,又觉得语气太凶,赶忙补充了声谢谢。
江恒的动作很轻,捧起一缕头发吹干了才换到下一缕,不让头发乱飞糊到秦怿脸上碍着他吃饭。
两人一句话没说,房间里仅有嗡嗡的吹风机声作响。秦怿有规律地勺着青菜粥,忍不住用余光去瞟江恒,他心无旁骛地帮自己吹着头发,秦怿一时觉得心口烫得发慌。
好像在同居啊。
勺粥的手顿时一抖,造成一声突兀的当啷。
头顶立即被人安抚似的揉了揉,“吃好了?诶,果然胃口还不好吧?都没吃多少。那把橙汁喝了好嘛?”
说罢,江恒便把橙汁递到秦怿面前,“头发吹好了,喝完好好休息。”
秦怿就着江恒递来的橙汁抿了一口,唇上水光潋滟的,他伸出舌尖舔掉那些残留。
与此同时,秦怿感觉到抚在他脑袋上的手骤然收紧,江恒的呼吸声在此刻渐渐加重。
像被放置在同一空间的南北极磁铁,两人的距离逐渐拉近。近到江恒左手腕上那条坑坑洼洼的手链,贴在了秦怿眼边。
近在咫尺。无法忽视。一次又一次触及心中那条血淋淋的从未结痂的伤疤。
“可怜我啊?”秦怿自嘲地笑了笑,身子一偏,躲开了。
突然被打断了动作,江恒的手僵在半空,他愣声道,“什么?”
“为我做这些……”秦怿扫了眼四周,“为救你精神屏障破碎,做这些是来补偿我的?”
江恒一时神色复杂,许久都没接话。秦怿叹了口气,自顾自说道,“你不用觉得愧疚,这点小伤死不了,虽然确实不太好受。而且这是我应得的。”
闻声,见江恒的眉头越皱越紧,别扭心作祟,秦怿被助长了气焰,他伸手轻拍着江恒的脸,挑衅似的,“怎么用这种表情看我。”
“你搭档命硬死不了,而且向导死了,哨兵还可以再找新的搭档。”
“我从没想过抹掉做过的事。你说,我如果不只是精神屏障破碎,直接因此偿命了,会不会……”
未落的话音被个突如其来的吻全然封住。
秦怿瞪大双眼直接愣在原地,双手握拳奋力捶向江恒的肩,挣扎地想要推开。可任由他怎么胡闹,江恒也纹丝不动。扣在他后脑勺上的手渐渐加重力道,附在唇上的吻越压越深,将他堵得无法动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