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惊雷劈开云层时,林疏瞥见林晚笙眼底水光。这位向来骄纵的侯府嫡女转身离去时,泥金裙裾缠住廊柱下的野芍药,扯落满地残红。
他鬼使神差地摸向书架暗格。青铜虎符在掌中沁出寒意,"璇"字刻痕与璇玑姑娘额间花钿重叠。忽有梅香破窗而入,白玉菩提缠上他手腕,惊得虎符坠地,在青砖上敲出清越回响。
"七公子夜半把玩凶器..."江砚棠湿透的广袖垂落雨帘,"是想给本官安个谋逆的罪名?"
林疏倒退着撞翻烛台。火光摇曳中,他望见江砚棠苍白的脸上溅着血渍,朱砂痣被雨水冲淡,竟显出几分脆弱。那人拾起虎符的指尖还在滴血,在地板上绽开朵朵红梅。
"这是璇玑姑娘的..."林疏喉头发紧。
"是萧明璃十四岁生辰礼。"江砚棠忽然逼近,白玉菩提缠住他脚踝,"七公子可知,九公主的生母,就是因私藏此物被赐白绫?"
雨声忽然变得遥远。林疏被困在沉香木柜与江砚棠臂弯之间,鼻尖满是血腥与冷梅交织的气息。他看见对方喉结上的血珠滚入衣领,忽然想起画舫上那个未完成的侧影——原来谪仙染了凡尘血色,竟比修罗更令人心悸。
"为什么是我?"他听见自己哽咽的声音,"我既无才学,也不聪慧..."
尾音被突如其来的拥抱绞碎。江砚棠的下颌抵在他肩头,湿冷的发丝扫过颈侧:"因为七公子看本官的眼神..."叹息般的耳语混着雨声,"像极了儿时喂过的那只白兔。明明怕得发抖,还要凑过来舔伤口。"
晨光破晓时,林疏在妆奁底层发现半枚玉璜。断裂处刻着"璃"字,与九公主今日摔碎的玉佩严丝合缝。他望着镜中自己泛红的眼眶,忽然轻笑出声——原来这侯府雕梁画栋之下,尽是些残缺的局中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