荷风卷着血腥气拂过,林疏的耳尖在夜色中烧得通红。他想起妆奁镜后的刻字,忽然扯开江砚棠的衣襟——那道横亘胸口的旧疤上,赫然烙着与布防图相同的红梅印。
"这道伤..."江砚棠握着他的指尖按在疤痕,"是十四岁那年,为毁去母亲留下的蛊毒烙的。"他忽然轻笑,"七公子可知,你此刻的眼神...像极了当年为我上药的小宫女。"
更漏声自水榭传来,林疏在芦苇荡中发现艘破旧画舫。江砚棠解开发带替他绞干青丝,玉指穿梭在发间时,腕间新换的玄铁菩提泛着寒光:"南疆人用活人血养蛊,七公子这身皮肉..."指尖划过他后颈,"最合蛇虫胃口。"
林疏瑟缩着躲开,却撞进对方怀里。江砚棠的呼吸拂过他湿漉漉的睫毛:"怕了?"忽然咬住他耳垂,"那日祠堂里,七公子碰我伤疤时...可大胆得很。"
画舫随波晃荡,林疏在江砚棠怀中数着更鼓。他摸到对方腰间硬物,竟是那半枚青铜虎符。江砚棠忽然扣住他手腕:"这物件与九公主的玉佩原是一对..."玄铁菩提缠上林疏脖颈,"七公子猜猜,萧明璃为何将它赠你?"
破晓时分,林疏在舫舱暗格里发现匣胭脂。褪色的瓷盒底刻着"棠赠璃",朱砂早已干涸成褐。江砚棠执起胭脂涂抹在他眼尾:"母亲生前最爱这样打扮我..."指腹碾过那抹红,"她说这样才像南疆的孩儿。"
林疏望着铜镜中妖异的倒影,忽然被按在妆台前。江砚棠的吻落在眼尾胭脂上,玄铁菩提滑入他衣襟:"七公子可知,迦楼罗要找的从来不是虎符..."舷窗外银铃骤响,"而是你这双肖似圣女的眼睛。"
箭雨破窗而入的刹那,江砚棠抱着他滚入藕花深处。林疏在混沌中咬破对方唇瓣,血腥气混着胭脂香在齿间漫开。他听见江砚棠在耳边低笑:"原来兔子急了...当真会咬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