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早知我是..."林疏的指尖陷进掌心。
"南疆送来的药人?"江砚棠忽然将他抵在潮湿的船板上,"还是萧明璃失散多年的胞弟?"玄铁菩提勒住脖颈,"七公子这副身子,泡过二十年的孔雀胆呢。"
鸥鸟掠过桅杆时,林疏在船底暗舱发现口樟木箱。褪色的襁褓上放着把青铜钥匙,匙身纹路与九公主的虎符严丝合缝。江砚棠摩挲着钥匙上的"璃"字:"这是开漠北军械库的秘钥,萧明璃找它找了十年。"
林疏忽然想起裴昭赠的护腕,内侧针脚藏着句梵文。他扯开缝线,羊皮纸上绘着的竟是军械库暗道图。江砚棠的呼吸陡然加重,玄铁菩提在图纸上勒出血痕:"七公子究竟是谁的棋子?"
残阳如血时,追兵的马蹄震碎河岸宁静。林疏被推入运粮船底舱,在腐米气息中听见箭矢钉入船板的闷响。江砚棠的剑锋割破暮色,心口烙印渗出的血珠坠在他眼尾:"待入了军械库,七公子可愿与我同焚?"
夜半漕船靠岸时,林疏在货箱夹层发现匣胭脂。朱砂早已凝结成块,盒底小楷写着"贺璃儿及笄"。他蘸着河水化开些许,鬼使神差地抹在江砚棠眼尾:"这样...便更像了。"
玄铁菩提突然缠紧腰肢。江砚棠的吻落在胭脂上,带着血腥气的温柔:"母亲说过,抹这胭脂时..."舷窗外火光骤亮,"要拿心头血来调。"
九公主的凤鸾轿停在军械库石阶前,林晚笙的金步摇插在守将心口。林疏望着洞开的青铜门,忽然读懂裴昭护腕上的梵文——"业火焚尽处,方见菩提心"。
江砚棠执起他的手按在机关锁上:"现在逃还来得及。"玄铁菩提绞入皮肉,"进了这门,可就真要做我的同命蛊了。"
林疏在剧痛中按下秘钥。军械库深处,成箱的孔雀翎闪着淬毒的光,漠北布防图铺满整面石壁,而最中央的玄铁架上,供奉着枚与迦楼罗眼罩相同的孔雀翎——尾羽处刻着"璃赠阿若"。
"好戏开场了。"江砚棠忽然吹熄火折,在绝对黑暗中咬住他颤抖的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