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继续在寨子里搜寻,很快又发现了一些乔装打扮的物件:假胡子、帽子、甚至还有几块伪造的商队令牌。宁三拿起一块令牌,仔细端详,发现上面刻着“青州商行”的字样,但做工粗糙,显然是仿制的。
“土匪抢粮后,扮成商人运走贩卖……”宁三喃喃道,脑海中逐渐浮现出一个清晰的画面:土匪抢劫粮食后,换上商人的衣服,伪造商队令牌,将粮食运往别处销赃。这样一来,粮食的去向便难以追查,“城东的徐老头……太巧了……偏偏剿匪后就消失了!”
匪商勾结……
宁三又回到城里,直接去了城东。他点了一盘瓜子和一壶清茶,破接地气地说:“徐老头借着匪患不知道敛了多少财,那么有钱的一个主,这不得好几个妾室?”
一个妇女摇摇手,拔高了音调,“什么呀,身边都见不着一个女的!平日里,连青楼花楼那些地方都没去过!我们都怀疑呀,他是喜欢男人或者他就是不行……”
宁三嗑起了瓜子,还给那妇人来了一把,“会不会是家中妻子霸道?”
妇人说得更起劲了,“什么呀?如若家中真有妻子,还是个霸妻,她怎么可能连续几年都不露面呢?如若不住在这儿,也没见过许老头回家呀!”
“真是个怪人,赚了那么多钱,却空荡荡的一个人!现在呀,连自个儿都不见了!”
宁三心里有了盘算,“这么有钱的一个人,竟还是孤身……”
宁三悄悄退出他们的谈话,众人们谈论得正有劲,津津乐道,也没注意宁三。
“这青州真是卧虎藏龙啊!”
太阳落山,夜幕又即将来临。宁三回了客栈,听着其他人打听来的消息,现在心里基本上有了猜测。
不出意外,这个徐老头怕早就不在人世了。
“今天夜里,你们两个跟我去一趟徐老头家!”
趁着夜色正浓,家户闭门。宁三和两个下属悄悄潜入徐老头的家里。徐老头家里看起来荒废了一阵子,都落了灰。
宁三低声说:“仔细搜搜,看看有没有什么信件文书或者银两。”
三人仔仔细细的搜了一遍,甚至都没有发现暗门,“大人,什么都没发现。”
“谁会把被子这样铺?”宁三盯着床铺看了许久,徐老头的被子和床铺根本就不是一个尺寸。这被子比床铺宽太多,以至于多出一部分只能垂下来,遮住床沿。
宁三走上前,把被子全部拉下来。他伸出一双布满老茧的手,在床板上仔细摸索敲打。
“咚咚咚……咚咚咚……”
宁三仔细听着声音,他的手不断的移动着,直到移动到某一个地方,便不再动了。他趴下来,看着床底。掏出匕首,用刀柄敲打着相对应的地方。
“哐——”
那个地方竟然掉下来一个盒子!
“果然藏了东西!你们把床铺恢复原样。”
宁三拿着盒子研究起来,这盒子木质材料倒是市场上常见的花纹的雕刻上也没有什么特别之处,看样子就像是在商贩手上随便买的。
宁三打开盒子,里面杂乱的摆放着许多的信件。但是这些信件都不在信封里,而且信件都被撕了一半。他藏的这么仔细,怎么可能不会好好收拾这些信件?为什么信件都被撕了一半,还撕得如此不规整?上面有许多皱折处。除非他撕的时候,非常的着急,或者害怕?
他为什么要留下这些信件?他难道不知道这些是证据吗?一旦东窗事发,他就可以凭此而入狱!可留下了他又撕这些信件干什么?难道他是想用这些东西来要挟什么人?撕去的一半信件,难道是在他身上?
宁三回了客栈,把剩下的信件都看了一遍。在信件里可以得知,徐老头就是个帮忙卖粮的。有人会定期运来一大批粮食,徐老头高价卖出,最后折成银票,徐老头得一成。再运八成去城外的来福客栈,自有人接应。
“等等,八成?那还有剩下的一成,去哪了?”
可惜剩下的那部分被撕掉,宁三不得而知。
宁三还从信件中得知,徐老头多次表示出不满,觉得自己应该再多拿一成银票。但是提供粮食的人,总是以各种方式要挟徐老头。
“难道土匪被剿一事后,徐老头怕东窗事发,想借信件要挟那边的人,拿钱走人。”
“很有可能。”
“你们这几天,多关注徐老头的消息。有任何事情,随时向我汇报。还有那个知府,也仔细盯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