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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巴顿,”当泰克身体年龄十岁时,他成了最好的“试金石”,“又死了两个。”他永远没办法对死亡无动于衷,这是他的天赋,也是他的悲哀。
巴顿没有说话,他已经凭借着这个项目成为了新的总负责人最信任的手下——即使他一开始只是作为另一个组织的“交换生”来到九头蛇,理论上来说他现在的人事关系应该还在另一个公司……但九头蛇才不管这个,他现在还没有正式成为九头蛇只是因为上面那位还没想起来把他完全转化成自己人,是的,即使他有这样的才能如此深入的加入这个研究,在九头蛇看来他还是一个能够随时被舍弃的家伙。
他什么都做不到,甚至需要这个被他做实验的孩子来安慰他,在这里待着的每一秒都是煎熬,他原本以为自己是可以为了向上爬而不择手段的人,人体实验?说真的,他不在乎,他真的不在乎,当你自己的生存都成问题时,有谁会在乎别人的死活?
泰克会,可能因为他从一出生就面对死亡——自己的死亡、他人的死亡——所以他并没有对自己生命的认知,但是又意外的对他人的生命很是重视,巴顿只能把它归结于天赋。但到底是那个神明那么的残忍,让一个无法掌控自己命运的孩子去在乎他人的不幸,无法无动于衷能做的却又杯水车薪?
巴顿已经第不知道多少次崩溃了,但他又一次在看着泰克时冷静了下来。泰克拖着被自己的能力拖垮的变种人女孩儿从训练场出来,他用看似粗糙但实际上一点都没有碰到女孩伤势的动作把人递给了娜塔莎:“难活,给她做个脊椎固定,打编号AN79的稳定剂,试试吧。”
娜塔莎和泰克对视了一眼,她微不可查的点了一下头,这是他们俩的心有灵犀,但巴顿没看到,所以他在两天后听到了那个长的有点像自己女儿的孩子的死讯。这次他崩溃的很彻底,甚至被他的上司发现了。
当泰克找到他时,莫罗斯正在思考怎么处理巴顿,上一任的总负责人因为“使用”泰克时过于简单粗暴而被换掉了,至于他被换掉后的去向,那就不得而知了。总之现在的总负责人很清楚他的最高领导除了红骷髅就是泽莫男爵了,而男爵很显然对这个实验体……或者说这个孩子,他对他的情感很复杂。合格的职场人不会给领导找不痛快,更不会在这种无关紧要的事情上为难自己,所以他选择了一个非常巧妙的方法,既能让巴顿继续心甘情愿为自己办事,又能满足这个领导家孩子的心愿:“之后陨星019的实验组就交给你了。”
莫罗斯简直觉得自己是天才,既然小孩要这个实验员,那就给他,而且还不耽误工作。天才负责人下班回家了,只剩下泰克满头大汗地安慰巴顿:“不是的,你没有对不起我,我是他们的资产和实验体这件事就决定了无论实验台旁的是谁,上面的那个都是我……”
“不,”巴顿已经经受过一两天的惩罚了,他现在的状态非常差,从精神到身体都在彻底崩溃的边缘,因为一些可怕的想象,他很难在这种情况下恢复理智,听到这话的他突然握住泰克的肩膀,按住他让他和自己对视,“你不是资产,你明白吗?!你从来不是任何人的资产!你是你自己,你是神赐给人的宝物……”
泰克先是被吓了一跳,然后听到巴顿的震怒直言又有些无奈,他当然知道,他的三观很正常,他只是在陈述他在这个扭曲的环境中的处境。正当他想要回答巴顿时他听到了最后一句,泰克立刻歇了解释的心,他在心里翻了个白眼:得,封建迷信又来了,这个明明是科学前沿的地方但是迷信的色彩浓郁到窒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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巴顿再次醒来时发现自己在宿舍里好好躺着,除了身上处理过的伤口外就好像这几天的崩塌从未发生过,但当他出了门拿到新的门禁卡权限,来到新实验区时,他明白自己确实在死亡的面前逛了一圈又回来了。他看到仍然能平静地和自己打招呼的泰克时有点想哭,为什么呢?巴顿不明白,他第一次怀疑这个世上是否从来没存在过公平,而正义也只是伪善者的谎言。
泰克:“……你又在感慨什么呢?快过来,”他正在怼人,面前是个刚从行动组调过来的年轻人,看样子也就十七八岁,“来,两位——新人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