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能没有它。

就如同我现在不能没有你一样。

死亡隔绝不开爱意，也没有任何事情能不让我爱你。

“你总是让我哭，”林恹轻轻吻他，“各种意义上的。”

“所以你真是个讨厌的人。”

但是没办法，我也爱你，如同你爱我一样。

……

林恹揉了揉自己的脑袋，枕在副驾驶的靠背上，偏头去看开车的人。

“你真的没有起鸡皮疙瘩吗？”

“没有。”

“为什么没有起？”

“你真的要听吗？”

“还能有假。”

“人的皮肤有毛，每根毛下面都会有一个小肌肉，叫做立毛肌，受交感神经支配，当机体遇冷的时候会引起立毛肌收缩。就会在皮肤表面凸起一个小隆起……”

“……”

“……”

邝月笑了一下，“可能是因为早上火气比较旺，所以不怎么冷，所以我没有起鸡皮疙瘩。”

“邝月，你想死吗？”

“不想。”

“哦。”

林恹抓狂，“邝月，你是真的……”

他似乎是想了很久没想出来到底该用一个什么样的词语去形容他，好几秒钟才蹦出来了一个，“……直男。”

“我喜欢你，是个同性恋，不是直男。”

邝月一本正经。

“……有的时候直男也是个形容词，”林恹笑他，“有的时候有些怀疑你是不是人机。”

“人机？怎么解释的？”

“打个比方，句句有回应，胜似没回应的古板的陪聊npc。”

“你这样一说，我确实好像是人机。”

车窗外的风，好似顽皮的孩子，刮擦过玻璃窗和车的外壁，呼呼的风声伴随着安详的氛围扑面而来。

这是通往西郊游乐园的路程，没有人是精神紧绷的。

林恹仰头去够车的顶部，纤细修长的手指慢慢的衡量着车顶的长宽，然后又缓缓开口。

“邝月，你说会不会我们所有的人其实都是一个被人创造出来的家伙，是假的，有着固定程序的，我们做的所有事情都不是随心的，要经历的一切都是别人写好的剧本。痛苦不是我们的，欢欣不是我们的，只是我们被这样创造出来了，所以我们才拥有了他们的情绪。”

“这是一件糟糕的事情。”

邝月罕见的沉默。

“林恹。”

“嗯？”

“我不知道。但我知道，如果我们都是程序，你在我这里，是所有的天气和心情。”

林恹今天出门的时候，特意喷了香水，前调是很浓烈的木质玫瑰香，多闻一秒才能感受到隐藏在热烈背后的清淡琥珀，是细品许久才能够品尝到的温柔。

这些肉麻的情话，他全盘接受。

因为他不可否认的是，心跳确实为此跳动了，并且异常的剧烈，似是喷薄而出。

“真的不会有鸡皮疙瘩吗？”

“不会。”

“为什么？”

“因为……”

“不要讲那些机制，你知道的，我不爱听。”

“那我说些其他的，说些你爱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