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冬抬头。
姜顽下意识开口:“先生,您是附近的吗。”
祁冬盯着他眼睛,直到他受不了才慢条斯理,说:“我刚从国外回来,对大陆的事不太清楚,亲爱的,你是在打探我的私人消息吗?”
姜顽没想到他是这个回复,脸一下子煞白。
祁冬眼里浮现笑意,他拍拍姜顽的肩,道:“我开玩笑的,先走了。”黑色车钥匙开门,“滴”一声,他拉开车门,长腿一迈,上了车,启动发动机。
姜顽目送车灯照明消失转角:“467,我……”
他背后被用力拍了一下,姜顽沉浸原主的情绪被吓了一跳。老板的声音传来:“别魂不守舍,干活了。”
姜顽转头,原先秦宇和罗易纯的位置不见人影。
他头再偏点,发现秦宇已经拿扳手给别的客人修车,看见他被老板骂,笑得不可开交。
“干活,干活。”老板一再催促,姜顽终于伸根的爱里拔出,舍得挪动脚步。
修车店的工作强度由车的数量来决定,基本上过了11点无人问津,连车尾气都看不见。
原主在这里工作怎么久,除了他被陷害那天来了个敢急的大单。其余时间多半无所事事,闲得很,要不然老板为什么会给他们这么多时间,秦宇甚至找到了第二份工,花言巧语说服邻里买保险。
闲的时候居多,但也不是都是闲的,忙时又恨不得张出八只手,一排待修的车。
修车店旁边有个路段很是刁钻,一但有车主没睁眼,受伤是一辆接一辆。
说来凑巧原主老板吴正浩早上喝多酒,到晚上还没缓过来。刚好还剩最后一辆小毛病。让两个小工留下关店门。
想着,花不了多少时间的事情,秦宇答应和朋友KTV。不和原主沟通就跑了。
原主老实惯了,捏着鼻子修车。没想到,过一会,居然又开来了一辆。
黑色常见的牌子,压着路灯驶来。
原主还差一块车漆没补,尽管如此他说:“先生,我们要关门了。”
车里的人影没入黑暗隐约可见模糊的一块:“多少钱,我出十倍。”
原主了解他迫切修车的心情提议帮他看看。
那时的他还不知道他遇上的是一个置他于死地,警察调路上监控也没拍到的“亡灵”。
姜顽老老实实干活,渐渐掌握技能,干事情得心应手。整理完手里的工作,很快到了下班时间。
夜晚热度已经降下来了,他抹了把汗,不觉多热。突然想起不知道门口要债的人不知道还在不在。犹豫了一下,他向吴正浩预支这个月的工资来还债。
吴正浩没感到意外,爽快地从钱包里掏出钱。
姜顽刚想接过,吴正浩举钱高过头顶。
这当然不是为逗弄他,些许是中年发福,吴正浩两颊的肉微微低垂,说话间晃动,他多少知道姜顽为什么欠债,语重心长说:“好好干活,我不会亏待你的。”
钱还在他那里,姜顽学着原主珍重地点点头。
吴正浩心里叹气,眼前这孩子太老实,是坏事也是好事。他又说了句:“以后啊,多留意点,不要别人说什么是什么。”确认姜顽把这话听进去,吴正浩才把钱交给他。
钱落入手中,姜顽数了数,1000块分毫不差。
没有客户了,老板仍然看店,姜顽下了班。
钱入怀里放好,他脱掉手套,扣弄那一小块不知道什么时候沾上的干涸汽油。
路灯上次不知道被哪个醉酒的人扔酒瓶砸坏了,时不时短路,没有人提议重新修理更换,一直保持原样。
姜顽运气不好。他走这一段路时,路灯幻灭几下,半黄半白。昏暗灯光下,他拖着疲惫的身体。路过巷口,几双手突然出现,遏制住他的挣扎,将他拖入黑暗。
死胡同的另一边,祁冬高高矗立墙头,冷眼旁观。
黑暗角落,姜顽挨了闷棍,他奋力回击,撂倒一个。很快被报复,两拳难敌四手。他被几双手压住肩膀坐在地上,原主已经好久没理头发了。
为首的黄毛小混混拉住他过长的头发强迫他抬头,头发扯着头皮,疼痛使他不得不照做。
小混混俯视他:“知道你,为什么被打吗?”
姜顽的不知道还没说出口。
不知是谁揍往他揍一拳:“管这么多,你以为你谁。”力道很重,姜顽脸上瞬间肿了,他没办法看自己的脸也知道一定青了。
混混想给他一个教训,他们扯着姜顽的头发衣服,用力地把姜顽推来推去。姜顽怀里藏好的钱掉了下来。一个小混混发现了掉落的纸张,他捡起钱,轻拍姜顽的脸,问:“这是什么?”
姜顽意识到钱掉了,慌张去拿:“我的钱。”
小混混哄笑抢着钱,说:“什么你的钱,这明明是我们的钱。”
姜顽还没顶嘴,他们乱棍打下,逼得他说不出话来。姜顽被打得受不了了抱住头,尽量护住自己。
耳边不知道谁出声:“以后见勒小钟记得绕道走。”
“听到没有,问你话呢?”
姜顽没有反应,他们叫嚣的更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