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青色的鱼在天花板穿梭不停，时而越出，时而停歇。恍若水月花镜。

姜顽抬起一只手，指尖凝聚魔力，彭一个法球扔上去。鱼没入墙中顿时消失不见。

天花板又闹鱼灾。

467担心他的状态：“需要休息一会，再进入新世界吗？”

姜顽一点都不想在这个地方呆着了，尤其是对那条蛇，他内心没由来厌恶：“走…”

他话没讲完，想起黑龙还在门口等他。

467待在他的脑子里，知道他在想什么，出言：“他来过了。”

姜顽迷茫：“来过了？”

467说：“他给你留了东西。”

姜顽活动自己的筋骨，看向四周：“在哪？”说完这个话，他自己已经看见了。角落的箱子上多了个Q版小龙玩偶。

“真的是…”姜顽嘴上轻轻抱怨，面上却是止不住的笑。

467：“走吗？”

姜顽抱过玩偶，把脸贴在上边，小龙玩偶的材质特殊，做得凉凉的。姜顽嗅嗅，能闻到黑龙的味道。他眯眼道：“待一会儿吧。”

他抱着玩偶，又一次入睡。

这次一夜安详无梦。

醒过来的时候，他连画都不画了。决定每次回来先学一门新手艺再前往新世界。

学他上个世界一直没有空学的东西，复杂花样又多。

467看着他忙活了一整周的东西问道：“这个编织正经吗？”

姜顽拆掉扣结，信誓旦旦道：“正经。”

467看了一眼地上的“工艺品”：“…有的扩展些，也用不到登山上吧。”

姜顽辩解道：“别看现在没用，时机正确可以举一反三。”

467：“你喜欢就好。”

它又一次问出那个问题：“走吗？”

姜顽收拾工艺品做作一堆，假装是普通东西：“走吧。”

*

姜顽穿过去的时候是跪在地上。额抵金砖，他消化着脑袋里原主的记忆，不敢轻举妄动。

他穿越的是一个吃人不土骨头的封建王朝，与西方那些中世纪的背景截然不同。皇帝有至高无上的权力。

王土上的一切归皇帝所有，而与他隔着一道帘子的玉遥公主是皇帝唯一的亲妹妹，受尽万千宠爱。真正的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他能得到公主青睐，特地召见来到公主府，并非他的探花之名。仅因为他那张与公主白月光长得极其相像的脸。

这份相像是福亦是祸患。

正想着。一道轻柔的女声从帘子后传来：“咳咳，抬起头让本宫看看。”

姜顽缓慢抬头，映入眼前的是珠子串成的帘子，他看不见公主的样子，只能看见其身影躺在榻上。

磕用力了，他额头带有一个红印，加上面上不知作何表情，看上去有些呆愣。

公主的语气是带着轻笑：“靠近点。”

顺着她的话。姜顽跪行两步，想象不到皇甫瑶是如何透过帘子看他。

两人也没聊天，就这么沉默了一炷香的时间。

姜顽闻着熏香，不觉有些昏沉。

传闻公主及笄当日生了一场大病。皇上倾尽举国之力才勉强救了回来。

可维持其生命并不是件容易的事。每日汤汤水水灌到吐。加了药物的熏香从早燃到晚。

这香是加了什么药，这么奇怪。姜顽想。

公主一句话拉他回来：“送客。”

姜顽来到府中总共收获了三句话，不知所谓。

他应诺，站起身子，抖了下下摆。门口的侍女进门引他离开。

待他走后。

香梅给公主敬上新茶，道：“简直一模一样。”

玉遥公主摇着扇子，淡淡道：“原本我也觉得像的。可刚刚那一细瞧，又不像了。”

“重新点上吧。”纤纤玉手拨动茶碗的盖。

马上就有小太监点上新香。

烟雾袅袅，皇甫瑶饮了口茶。长舒一口气。

慢慢的，屋内熏香变得更为浓厚，盖过之前的香气，冲掉了屋内最后一丝血腥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