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顽在一边看的仔细。令牌上也刻着一个“腾”字,他心念一动,摸进怀里…
巡逻官手上的令牌厚重但又与姜顽的有些许不同。是用偏沉重的玄铁打造而成。而姜顽手上的令牌小巧轻便,作用应该不同。
巡逻官接过一看,差点惊掉下巴。他颤抖着将令牌递给皇甫玦。皇甫玦揉揉屁股,被两个仆人扶起,正想嘲笑巡逻官没见过世面,有什么门面比他爹还大?
自己见到令牌先吓傻了,他小时候亲眼看见皇甫玦折磨叛徒,比一般人来的更绝更狠。
偷看的缘由,当皇甫腾的眼神扫过来时,他还以为自己被发现,吓尿裤子。叛徒发出最后一声惨叫,他也留下一辈子的阴影。
皇甫玦的样子让姜顽联想到被狼盯上的羊,他这时也想起到底是谁在用“腾”字。
与皇家并无血脉关系,但也用皇姓皇甫,边塞战场上的铁血王爷,名字可止小儿夜啼的鬼面郎君,皇甫腾。
皇甫玦也正是这个想法,自己杀人无数的叔叔在赏花的节骨点上回京,一看就不是善茬。
刚才还嚣张得不行的小世子像被人泼了一盆冷水,低头丧气:“我想起学堂新请了教书先生,这事我就不追究,”想想,他又向姜顽他们放狠话,“自己好自为之。”
黑衣人双手抱拳,打算领人走:“主人找人有要紧之事。”
皇甫玦的表情僵住。
闻言,姜顽眼睛却亮起来。他万分期待,自己能再次见到男人。
然后他看着黑衣人走来他这边,姜顽已经想好要用何表情。
然后…
出乎他意料——黑衣人带走了大汉。
姜顽:?
他暗忖,自己猜错了,只是恰好重名?他又想来下,大汉拥有的功夫,也不是平常人。没准是军队里的战士。
皇甫腾叫走他,说不定有什么要紧之事,也正常。
不管是不是同一人都替他省了一桩事,姜顽朝马车的方向鞠了一躬,多谢。
姜顽猜的没错,皇甫腾叫大汉确实有要紧之事。
大汉被黑衣人引到车前:“谢兄弟帮洒家脱困,皇家与官家是一丘之貉,再这样下去,世道就变天啦。”
皇甫腾掀开帘子,单露出一只眼睛。
黑衣人,皇甫玦叫他十一问大汉:“壮士,你可是西北耍刀出身。”
大汉没多想回答他:“真是,小兄弟看来你也是流迹江湖之人,这也能看出来?”
十一一板一眼说:“那便是了。”
皇甫腾放下帘子。
大汉还未反应过来,腰部一阵剧痛。十一的手死死捂住他的嘴,白刀子进红刀子出。
“!”大汉于江湖40年载,多次濒临死亡。当然不可能只依靠他那把长刀。他手摸腰间,腰带内侧长有暗器,是他出行在外的仰仗,他想拼最后一把。
手指探入细小的暗器。
古灵精怪的雪貂自马车里探出脑袋,成年女子拳头大小的头往上移,呼出一股气,大汉瞬间蛊惑,手也垂了下来。
雪貂一旦缠上,除非它主动放弃,要不然到死也离不开。
十一移动大汉的手臂挂在自己肩上,拖着他,假装他喝醉,上了刚刚而来的马车。
雪貂钻进马车里。两脚站立,双手合拜,居然口吐人言:“这个土匪夺了你几十条兄弟性命,辱没多少妇女。消杀掠夺,无恶不作。你怎么不把他千刀万剐?这么快让他死,可不解心头之恨。”
皇甫腾朝它扔了颗葡萄,叫它闭嘴。葡萄未落地,径直被扔入雪貂嘴里。
西域特供的葡萄酸甜,真正符合雪貂的口味。吃完一颗,雪貂砸吧嘴,不停分泌口水。
单单这一点怎么够?
“我还要。”它眼睛直勾勾盯着皇甫腾正在剥皮的葡萄。
皇甫腾看出它的想法,将葡萄送到自己嘴边慢条斯理咬下去,送了它一个字:“滚。”
雪貂刚从他手上抢过一次虫子,吃了大亏,不敢未经允许再次轻举妄动。
吃完葡萄,皇甫腾拿手帕擦擦手:“小九,查到东西了吗?”
突然出现的暗卫单膝跪地,禀报姜顽的身份:“新晋探花冉岸竹,淮南人士,为人清闲正直。宫里的意思,他多半将为公主准驸马。”
“和自己妹妹抢男人有意思吗,你。”雪貂咋舌。
“他们连定亲都没有,只是见了一面,况且…”皇甫腾斩钉截铁道,“这个人从今以后是我的了。”
“那你这里面可有我的一份功劳,”雪貂自信摆摆尾巴,“那还不是我挑的好,你可知我从那头老虎口中截下来,为了不让他发现,费了多少力气?”
皇甫腾不置可否,将乘有剩下葡萄的盘子端至它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