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二娘站在一旁,双手紧握,满脸焦虑。
千凌:“外伤并无大碍,将这瓶药敷上,不日即可痊愈。”
秦二娘:“太好了,谢谢千凌姐姐!诶,那你再给他看看眼睛呀!他失明了,你看能不能治好?”
千凌斜眼瞟了一下床上躺着的人,只见那人双眼紧闭,睫毛却一闪一闪的。再仔细一瞧,他浑身都在发抖,嘴唇紧紧地抿着。
千凌心中了然:“他的眼睛已经治不好了。”
秦二娘:“哦,这样啊。不过,他怎么还没醒啊?”
千凌:“可能是睡着了吧。他的腿似乎曾中过瘴气之毒,且毒素已深入骨髓。此毒棘手,若不及时治疗,恐将终身无法行走。”
话音刚落,那盲人竟突然睁开双眼看向千凌,面色惊恐,眼睛却炯炯有神,完全不像失明之人。
他似乎也突然意识到自己失态,又别开眼,迷蒙着双眼说:“敢问娘子,这瘴气之毒,可有法子医治?”
千凌:“有,代价不菲。”
假盲人:“娘子尽管开口。”
千凌:“你装成盲人混入秦宅,究竟所图为何?如实回答我的问题,我便为你医治。如若你不答,那只好全了你的心愿,这辈子也别再睁眼。”
假盲人被千凌的气势震慑,吞咽口水,几经挣扎后,终是展颜一笑,眼中闪烁着狡黠:“实不相瞒,某的确非盲人,只因听闻秦家大娘子的美貌,欲一睹芳容。如今一见,大娘子果然气度非凡啊,还精通医术。望娘子高抬贵手,饶我一命!”
千凌听了发出一声冷笑,一言不发转身离开了。
秦二娘:“千凌姐姐!那这人如何处置啊!”
假盲人:“这位想必就是二娘子了,秦家果然各个都是美人啊。”
秦二娘气愤地吼道:“你个奸佞,竟冒充盲人闯进我家,你等着!看我大姐姐如何治你!”说着,她也愤然离去,边走边吩咐身边的家仆道:“给我看好他!别让他跑了!”
6 秦宅秦定儿房 日 内
秦定儿仍在细致地整理着堆积如山的账单。
千凌悄然步入,带着一股不容忽视的沉稳之气。
秦定儿:“回来了,情况如何?”
千凌凑到秦定儿耳边说了句话,秦定儿的眉头不自觉地微微蹙起,眼神中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
秦定儿:“还是别留在家里,待他醒来,便安排他离开,并派人暗中监视。我去趟资涯山。”
千凌:“是。”
随即,秦定儿起身,动作利落,准备出门。
朱鹮喊住她:“诶娘子!都快天黑了,您还出去啊!”
秦定儿回头,语气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决:“账单已经整理好了,你去拿给阿爷,今日若太晚我就不回来睡了。”
朱鹮:“外面冷,您加件衣裳!”
秦定儿的身影已渐行渐远,只留下一串坚定的脚步声。
千凌见状,对朱鹮轻声吩咐道:“娘子不怕冷,去拿个披肩。”
朱鹮连忙应声,匆匆进屋。
7 资涯山 日 外
秦定儿与千凌策马并行,穿越重重山林,山上路途陡峭,却已经形成一条天然的路。
这里藏着一个势力雄厚的帮派,因驻地在资涯山上,故名为资涯盟。
她们来到山腰处一个四合院内,原是一个废弃寺庙,经改造后成了资涯盟的中心地带。
院落前,几个陌生面孔匆匆而出,门口堆满了各式各样的礼箱,格外引人注目。
秦定儿有些疑惑,正要进去,只见一个身着武衣、体型稍胖的中年男子迎面而来,他是秦锡。
秦锡:“总算想起师父我了!看看你多久没来看我了啊!”
秦定儿轻巧下马:“前几日才来给您拜过年,转眼就忘了。”
秦锡:“那能一样吗?”
秦定儿目光扫过那些礼箱:“刚刚出去的是什么人?还有,这些是怎么回事?”
秦锡:“没什么,有人送来的赠礼罢了。”
秦定儿:“什么人出手如此阔绰,为什么不搬进去?”
秦锡:“唉这你就别管了!你不是来看师父我的吗?前些日子得了一瓶好酒,走,给你尝尝。”他哈哈一笑,揽着秦定儿的肩膀就往院里走。
秦定儿脸上难掩谨慎之色:“正月里您居然还能清醒着出来迎接我?”
秦锡:“我好侄女好徒弟驾到,那必定要迎接啊!”
秦定儿:“我可不是来看你的,有正事问你。”
秦锡:“行行行,进去边喝边说!”
秦定儿被秦锡半推半就地拉进屋内。
秦定儿:“师父,我真不能再喝了,新岁期间已经喝够多了。”
秦锡:“大家嘴都严着呢,绝对不会让你父亲知道!”
8 资涯盟会客厅 日内
会客厅内,秦锡正兴致勃勃地摆弄着酒具,准备与秦定儿共饮。
然而,秦定儿却显得心事重重,急切地说:“那人假扮盲人潜入秦家,行为诡异,定有图谋。千凌问他,他竟还说,是为一睹秦家大娘子的美貌,却是连大娘子是何人都没弄清楚,对着千凌挤眉弄眼的。师父,最近资涯盟没出什么事吧?”
秦锡闻言,手中动作一顿,随即恢复常态,故意装出一副轻松的模样:“资涯盟能出什么事啊?瞎操心。”
秦定儿眉头紧锁:“那如果不是为了资涯盟,他溜进秦家做什么?难不成是为了调查我为什么一直不出嫁?”
秦锡:“有可能,肯定是!那人啊,说不定就想娶你!”
秦定儿:“师父,您别贫嘴了!这绝非小事!”
秦锡:“哎呀,你急什么啊,再大的事,有你师父解决不了的吗?”
秦定儿:“没有吗?上次青阳山庄闹事,还不是我出面解决的。”
秦锡:“那不一样。”
秦定儿:“是不一样!这次的情况有可能更危险!”
秦锡:“你想多了,不就是有人潜入秦家了吗?至于让你这么想东想西的。更何况,资涯盟与秦家的关系,外界知之甚少,他怎会轻易联想到这里?”
秦定儿:“不对,肯定有什么事,您又想瞒着我?”
秦锡:“我瞒你干什么。再说了,那资涯盟大大小小的事我还要一件一件跟你汇报啊。这件事即使你知道了也帮不上什么忙,何苦让你们平白着急呢?”
秦定儿:“到底是什么事啊?您怎么就知道我没有办法?”
秦锡叹了口气,终于松了口:“就是外面那些礼箱的事。”
秦定儿:“是什么人送的?想要委托您办什么事?”
秦锡面露难色,欲言又止。
秦定儿:“那几大箱子,金银财宝肯定不少,对方出手如此阔绰,定有重大所求。到底是谁家来找你?”
秦锡眼神微变,沉默片刻后说:“不是苏州人家。你可知道五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