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屋一张古朴大床依墙而设,三面轻纱帷幔轻柔垂下,帐内的郑元琭和秦定儿还睡着。
秦定儿睡得深沉,身子偏向中间侧躺着,紧紧依偎在被褥间。
郑元琭背对她侧躺着,逐渐被照射进帐内微薄的光线唤醒,意识却还没清醒。
他伸着懒腰翻了个身,不经意间身子碰到秦定儿的身躯,把郑元琭惊醒,眼睛一睁,就是秦定儿恬静的睡颜。
秦定儿双眼紧闭,清晰可见她长长的睫毛,嘴唇不时触动。
郑元琭凝视着她,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柔情,不舍得挪开眼神。
两人的气息彼此交融,紧贴的身躯让郑元琭感到格外温暖。他仿佛还身处梦境之中,耳边只能听见秦定儿舒缓的呼吸声和自己逐渐紊乱的气息。
秦定儿似乎感受到了这份微妙的氛围,身子不觉挪了挪,殊不知这一挪让两人贴得更近了。她迷蒙中微微睁开眼,突然对上郑元琭温柔的眼眸。
她眨巴着眼睛,困倦得舍不得睁开,打了个哈欠就想翻身继续睡。
一双手突然探向她腰间,把她揽回来。
郑元琭:“定儿。”他轻声唤道。
秦定儿困倦地抬眼望向他,眼中带着一丝疑惑,轻声问道:“怎么了。”
郑元琭没有回答,只是缓缓靠近,先是在她的脸颊上落下轻柔的一吻,随后便吻住她的唇。
秦定儿被他突如其来的举动彻底唤醒,困意全无。她却也没有挣扎动弹,任由郑元琭一下一下吻着他,越来越深,气息加重。
被褥之下,郑元琭的手轻轻游走于秦定儿的腰间,那份细腻与温柔让秦定儿心跳加速。
郑元琭再也按捺不住心中的渴望,撑起身子将秦定儿轻轻压在身下。
171 大福殿 日 外
阳光铺满了整个院子。太后与杨太妃坐在凉亭中,亭内摆放着一张雕花石桌。
杨太妃手持剪刀,细致地修剪着石桌上的一盆金枝玉叶:“太后,前几日圣人赐花一事,想必您也有所耳闻吧。”
太后:“不过小孩子间玩闹,不作数的。”
杨太妃:“圣人还是孩子,但姚汇可不是,他竟也没拦着。圣人此举若被有心人曲解,恐怕会累及大局,尤其是对即将立后之事,更是不利啊。”
太后闻言,凝视着桌上的花,语气平和而坚定:“你就不必操心了,吾心中自有计较。”
杨太妃放下剪刀说:“家姐都亲自来求我了,我不还得帮她把这差事办了么。”
太后:“你去与你阿姐说,吾不答应,并非不喜郑十一娘。只是皇宫这潭水,深不可测,我不愿见她纯真的心性被此玷污。”
杨太妃点头表示理解:“妾又何尝不知呢,可您也知道妾那阿姐的,若认定了什么事,便一心要做到,谁劝说都无用。”
太后眼神中透露出几分无奈与坚决:“你便告诉她,这后宫之事,非她所能左右,亦非我能轻易应允。你这人情,卖不出去了。”
杨太妃见太后态度坚决,也闭口不说了。
杨太妃:“听说这西夷进贡的金桃,大如鹅卵,其色如金。明日宴会上,定能一饱眼福与口福。听说这次宴会还特意邀请了众多未婚的年轻娘子,想来定是热闹非凡。”
太后嘴角勾起一抹淡笑:“娘子们要请,其他官眷自然也要请。我这个太后替圣人打理后宫多年,总该让我歇歇了。”
172 云岫居 日 内
房内侍女们轻手轻脚,忙碌而有序。
丹蔻将旧床单被褥卷起取走后,另外几个侍女上前铺上新的。
屏风之后,凤仙正细心地为秦定儿更衣。
此时,郑元琭沐浴完毕回房,紫荆紧随其后,为郑元琭盘起发髻和幞头。
秦定儿整理完毕,绕过屏风,步入众人视线之中。
她内着杏色窄袖衫,外罩锦半臂,下穿十二破黄白花间裙,肩上披着浅红色披帛,为她平添了几分柔美与温婉。
郑元琭透过镜子看见她,虽说与平日里没什么不同,但此时的秦定儿在他眼里仿佛判若两人,心中不由得悸动。
秦定儿:“六郎,方才伯母差人传话,唤我一同去和春院筹备老夫人寿宴。我先行一步了。”
郑元琭转头看向她:“好。午时回来一同用膳吗?我陪你喝石榴酒。”
秦定儿:“好,你等我。”
说罢,秦定儿转身离去,其他侍女们忙完也纷纷退下。
郑元琭起身也准备离开,却发现紫荆仍站在原地,抿着嘴偷笑。
郑元琭:“紫荆?笑什么呢?”
紫荆回过神来,面带羞涩:“没有,只是见六郎与秦娘子琴瑟和鸣,心里高兴。”
郑元琭轻轻摇头:“她的心不在我身上,别想多了。”
紫荆:“哪有,不管秦娘子与阿郎之间有何交易,婢子只相信自己眼前所见。她若真如您所想那般冷酷无情,怎会全身心托付于您?”
郑元琭轻笑一声,眼中闪过一丝复杂:“她见我第一面时,就已不顾一切。我们的处境,注定无法像寻常夫妻那般拥有纯粹的暧昧情愫。”
紫荆:“六郎别骗自己了,您对叶氏段氏二人可不是这样的。”
郑元琭叹了口气,不再争辩:“行了,我去书房读书。你也歇会吧,让齐安来伺候。”
紫荆:“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