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月安旋即拢上宽大的外衣,神情阴鸷,“阿宁不是想见他吗?”
……
此时的别院里。
一片狂烈的狗吠。
守卫们噤若寒蝉,对此见怪不怪。铁笼里躺着的人被剥光衣衫,肌肤上布满了新鲜的血痕,身下流出了一股浓臭的液体,血渍已经干枯,看得出来被折磨了不久。
几条强壮的狗龇牙咧嘴,仿佛还不满足。笼子里的与其说是个人,倒不如说是已经沦为同类。
长廊下,江时宁的脚步犹如灌了铅,重得抬不起来。
顾月安一手拦住了她,得意洋洋的让她欣赏。
“贺闲这辈子只能跟狗作伴,师妹啊,这可是你的杰作。”顾月安强迫她看眼前的一幕,最强壮的狗骑在了贺闲身上。
强烈的恶心感翻涌上来,她怒扇了顾月安一巴掌。
顾月安捂着微红的右脸,反而低低地笑起来,甚是回味地揉了揉。
贺闲之所以变得疯疯癫癫,是因为受了一年这样的屈辱。想到这,江时宁心里难受得要命,深吸一口气保持冷静。
“放了贺闲吧。舞秋山的事,他已经受到过惩罚了。”
只见守卫给那几条狗又喂了猛药。
牢笼里的人拼命发出痛苦的嘶嘶哀嚎。
江时宁心里一紧,想起系统让自己不能再动用符术。如果硬打,府内有不少高阶修士,她不死也得褪层皮。
顾月安垂着眼睛,眼底是骇人的无情。
“我可以不走,但你得放了贺闲。还得给他解药。”
顾月安正等她这句话。
笼子里的狗呜咽一声,尸体接二连三倒地,被当场割喉,剩下守卫们轻车熟路的处理尸体。
“解药呢?”
“不急,你只是答应不走,还未答应我另一件事。”
江时宁脑瓜嗡嗡作响,实在是想不通顾月安怎么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难道是当城主太压抑,心里扭曲变态了?
“阿宁,我要你做我的城主夫人。”
她脸上每一个表情都没被顾月安放过,他像是被取悦了一样,笑容令人毛骨悚然。
“忘了与你说,我与江冬卿已经和离了。”
“这样就能放过贺闲?”江时宁眼都没抬一下,“那我答应了。”
顾月安没想到会这么顺利。
“好好准备,我等你。”
顾月安离开后,院子里就剩下她,和笼子里的不人不鬼的贺闲。
她的低阶清洁符没有办法再清理贺闲,他身上很脏,在她靠近的时候变得警惕,拼命想把自己缩起来。
“抱歉。”
说完,她一记闷棍先把人打晕,再次把贺闲连拖带拽回到那间精心打造的屋子。
一个时辰后,贺闲悠悠转醒。这次等待他的不是鞭打,而是一双富有温度又柔软的手,正在替他擦药。
紧接着,贺闲感觉到眉间被轻轻一抵,有一股暖意荡漾全身。
“贺闲?贺闲?有没有清醒一点?”
贺闲以为回到了还没家破人亡的时候。药见效很快,他身上没那么疼了,可脑子却变得无比清醒了。他打翻了烛台想逃。
他从前有多风光,现在就有多低贱,根本不想被江时宁看见。
江时宁眼疾手快把人拉回来。
“你干嘛!想死也不是现在。”
“呃!!!!”贺闲朝着墙壁猛撞。
江时宁松开了手:“你走了你妹妹怎么办?”
贺闲眼底被扑灭的光好像一点点重燃起来。
父亲现在死不见尸,他早就是弃子,无处可去,可他差点忘了那条与他有血缘关系的小蛇。
“所以你不能死。”连江时宁也觉得这个借口低劣,可不这么说,她着实想不到办法了。
总之,先让人活下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