监狱的禁闭室里,裴攻止凝视着那个脏馒头,这已经是第十天了。
那仅有的一个馒头,在他的视线里三天了。
他不能饿死在这里,可他知道这食物有问题。
不是因为是楚文龙给的,而是他从馒头里嗅到了奇怪的味道。
但是……还是那句话——他,不能饿死在这儿。
如果楚文龙要害自己,他活不到现在。
但他也不明白那个人为什么要在馒头里动手脚,这馒头又是楚文龙亲手送的……
在刚刚越狱的节骨眼上,一旦自己再出事儿,第一个逃不了的就是楚文龙!
想了三天了,裴攻止最终起身拿过铁门旁的脏馒头,两口就吞了个干干净净。
他倒要看看,那个警督究竟有什么阴谋。
—— —— ——
裴攻止再醒来时,再一次回到了医务室。
身前是一个陌生的医生,他是被派来接手赤明诚工作的人。
男人一边拿着针管,正往吊瓶里注射什么,一边对他道:“你中毒了,不是自杀吧?”
他听说了裴攻止的‘丰功伟绩’,知道他越狱被抓了回来,生怕他从外面带了什么东西想要服毒自杀。
裴攻止轻轻摇头,唇色惨白不语。
他醒来已经是三天后了,陌生的医生收拾了一番,小张正巧也走了进来,目光停留在裴攻止的脸上,一边道:“万医生,您可以下班了。”
“哦,小张啊。犯人的情况我要再跟你交代两声,你过来一下。”
那个医生拉过小张说了几句,裴攻止静静地躺在床上凝视着房顶。
就在二十多天前,赤明诚还站在这里,同他说话,生气或者微笑。一举一动都是真实的。
可现在,一切恍然如梦。
他好像看见了那件白大褂,嗅到了三明治的味道,只是,药与消毒水的味道淡了许多。
就像他对赤明诚的记忆,正在一点点变得朦胧。
小张走过来看他的情况,裴攻止听见他微微叹气的声音,然后说了句什么。
他在说什么?
裴攻止没听清,只是动了动嘴皮,问了句:“周彪呢?”
“周彪?”小张有些难过,这不是对周彪的同情,而是对裴攻止的。他顿了顿,双手插在白大褂中,淡淡回道:“不久前死了。”
“死了?”裴攻止喃喃重复着,似乎不明白‘死了’的含义。
小张感慨着,又道:“我是想告诉你一下,苦于没有机会。是的,周彪死了。”
“怎么死的。”
这个男人就像一具尸体,躺着不动,连眼珠子也不动。
小张想了想,不忍于心,最终叹了口气告诉了他:“窒息而亡。”
“窒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