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什么人你还记得吗?”臧西西发给方丛适的照片一共有十一张。
其中三张是陆歧路不在的时候有人发在陆歧路手机上的。
照片很残忍,所以臧西西不问也知道陆歧路的女朋友发生了什么。
只是没想到那些人猖狂到拍下照片留下证据,甚至将这些图片发给陆歧路来刺激那个男人!
臧西西看过后便发给了方丛适,然后就删除了相片。
照片中应该是一个地下艾斯爱慕场所,而一个女人正在遭受侵犯,其中有一个手持皮鞭的男人算是他们之中最年轻的,脸上露出一抹阴森森的笑。
那是一种恶魔般的微笑。
好像一个孩子做了恶事却还不觉得自己错了,带着得意。
这张脸臧西西第一眼便觉得熟悉,但不太能确定是谁。
后来想起来,在陆歧路给自己的相机内存卡里看到过。
内存卡里也是录像,那录像非常长,他并没有看完,印象中这个男孩的脸也是在一张相片上出现。
相片在一堆旧资料中,好像是在一个井底,他记得录像录到了下到井底的镜头,随着镜头推进,那堆资料是在某个角落里放着,已经荡了灰。
光线是手机打去的,拍摄的人一边翻看那些旧资料一边录像。
那张脸在旧相片中被录的很清楚,臧西西就是从录像中截下的图片转发给了方丛适的。
还有就是那些坏蛋发到陆歧路手机中的图了。
新图旧照,之所以能辨得出是一个人,那是因为这个人的左脸上有一块明显的红色胎记,很好分辨。
“这个胎记很特别,那场音乐会后有一场招商酒会,如果没记错他应该是沈夫人的儿子。”
“沈夫人是谁?”臧西西问。
“台柴世集团二公子的发妻——沈嘉甯小姐。”方丛适顿了一瞬,又道:“如果你想要确定的讯息,给我些时间我会给你一份完整的资料。”
“丛适。”臧西西忽然很严肃的打断他道:“你知道这两张照片是怎么来的吗?”
对面的男人沉默着,等待着臧西西的下文:“新照片也就是在艾斯爱慕场所拍摄的相片,是有人杀害了陆律师的女朋友后将照片传给他的,旧照片是从一段录像上截取的。看得出两者相隔时间很久,但我觉得很奇怪,为什么柴世集团二公子的儿子会和这些人混在一起。你明白我的意思吗?陆律师的女朋友死了,而这名公子参与其中,我想知道他为什么会和这些人混在一起,或者说,这些人究竟是谁。”
“西子,”方丛适忽然意味深长的劝说道:“你管的太多了。”
“是你要我给陆歧路那些资料的,宿龙谷、崔立民,现在想要拒绝我再找一个人吗?你觉得我会罢休么?”
“我要你给他,但没要你参与。”
“也许未来他就是我的人了,我怎么能不管呢?”臧西西的话莫名有些激将和醋意,不过方丛适并没有被他激怒,只是淡淡道:“十日,十日后我给你一份尽详的柴世二公子夫妇资料。”
“三天!这边情况紧急,也许我等不了那么久。”臧西西心安理得与他讨价还价,显得有些不近人情,不过方丛适照单全收,轻轻点头道:“好。”
臧西西忽然觉得憋气,有时候他多希望这个人能多反驳自己一句,因为至少那样会让他心里好过一点。
每每无理取闹之后都能得到这样温柔的呵护,臧西西苦涩一笑,挂断电话前黯然对方丛适道:“你总是这样,让我怎么放下?”
方丛适虽然在离开意大利那天没有接听臧西西的电话,但也唯有那一次,他从不会拒绝任何一个电话,哪怕是陌生的号码。
因为在他心底,永远在担心着臧西西。
害怕有一日因为错过他的消息而失去他,害怕他像曾经一样在哪里出了事。
方丛适也不想让臧西西对自己如此牵挂不下,可他真的很难拒绝臧西西,在任何事情上的要求……
电话那头嘟嘟作响,方丛适依然握着电话停留了片刻,而他的眼始终凝视着相片中的人。
台柴世集团二公子,柴兴存先生,他的夫人是半个上海人,之所以是半个,那是因为她的血液里还有一半北方血统。
沈嘉甯,今年刚过五十岁生日,自幼无父,母亲是地地道道的上市人。
这个女人有一个特殊的身份——上市副市长艾保公认的妹妹。
而这个妹妹的名分也算得上实至名归。
因为沈嘉甯本身就是艾保父亲的私生女。
沈嘉甯跟母姓,二十多岁的时候嫁给了柴兴存,两人育有一子一女。
沈嘉甯相貌非凡,年近五十如今更具风韵。
她常年出席各类活动,为柴兴存做足了面子,联络了不少商业巨头,又由于自己身份特殊,受到艾保的厚待,因而为柴兴存的商路铺就了一条星光大道。
她的女儿美貌比及当年的沈嘉甯有增不减,但儿子却差强人意,生来脸上就有一块特殊的胎记,个头也和柴兴存先生相当,算是中等个子。
方丛适没有告诉臧西西这一切,因为他不想让那个无忧无虑的大男孩陷得太深,不过,这些照片对于方丛适来说也算得上是一条重要线索。
虽然只是几张照片,但已经可以坐实柴世集团公子柴豫和宿龙谷等涉黑组织有关。虽然柴世集团远在台,但柴豫却一直生活在国内,而且十一年前他曾入狱,每两年就被提前释放,如果从他身上追查下去,或许能钓出宿龙谷等人背后的大鱼。
如果沿着柴豫这条线索,迟早能查到沈嘉甯的头上,只要查到沈嘉甯,就不难扯出她身后的‘保护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