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原定计划,陆歧路一早便等在路口,五分钟后他看见一个带着三角巾的壮汉骑着拉风的摩托停在了自己面前。
对方将头盔递给他道:“你叫陆歧路?”
“是的。”
陆歧路点头,男人示意他上车,有些轻蔑的笑了笑,调侃道:“你这不行啊伙计,一身西装革履的多奇怪!”
“穿惯了的。”陆歧路上车,男人摇头又道:“你一看就不像喜欢旅游的人,也不知道为什么要去苗寨村。”
对方似乎已经洞察了他的某种目的,不过也没有再说什么。
陆歧路倒是小心谨慎起来,一路上也不与对方攀谈,直到见到其他几个驴友,他才有所放心。
苗寨村的路不是很好骑,抵达那里的时候已经是中午。
几个人一路上倒像是相熟的,相谈甚欢。
这个说说他去过哪里,那个说说见过什么。
大家都有种迫不及待想到下一个地方去的喜悦。
唯有载陆歧路来的男人扛了扛他的肩头,问他:“咱们来这儿是旅游也是探险,我们可都是听你说这里有个战争时期遗留的秘密基地才来的啊!”
“我之前也听人说过,不过那都好几年前了,一直想来看看但无奈不知道在哪儿!”一个人插话,陆歧路心中微动,转而问那人:“你听谁说过?”
“记不清了,也就是摸过麻的牌友,好几年都不见她了。”
“他长什么样?”
“一个已婚少妇!”
“她为什么告诉你这里?”
“没有为什么,她就说要弄个货,人手不够想叫我来这儿帮忙,后来说起来这个地方,说是叫我帮忙运里面的武器倒腾卖,给分钱,问我敢不敢。”
“后来呢?”
“我是挺好奇的,可我知道这事儿是犯罪,没答应她。谁知道她也就是那么一问,后来就没后来了,我跟她再也么见过。”男人一顿,又笑道:“想不到你也会知道这地方!我可真要看看。”
“咱们下井的东西都备好了没?”一个人问,他们不像是骑行的驴友,更像是探险的‘盗墓者’。
几个男人拍了拍背包表示自己准备的很充足,不过陆歧路却不以为意,他站在一处山头掐灭了烟头,凝望远方,声音有些沙哑:“井口下不去了,已经被警察查封了。”
“我靠!那看来真有事儿?”一人兴奋不已,陆歧路点头:“我得到的是确切消息,我只是想做研究但又不敢一个人下去才想着联系了你们。”
“警察守着,怎么下井?”
“看来要打道回府了。”
“不!”陆歧路回眸,轻轻勾唇一笑,露出一抹自信:“还有其它的入口。”
“你是怎么知道的?”
“我有朋友之前来过,只是他没敢下去太深。”陆歧路撒谎的时候非常轻巧,和平时没有任何分别。
男人们信了,好奇道:“那咱们还等什么?现在就去?”
“夜里下去不安全,今天先到那里,明天天亮再下去看看。”
“我看行!咱们继续上路吧?”
“嗯。”陆歧路点头,几个人稍作休息后又一次前进。
还记得漫长的黑暗结束后,赤明诚的电话亮起了灯,他跑出了那个地下世界,外面的世界依然是明亮的,所以陆歧路知道另一个出入口在何处。
— — —
“是不是这儿?这里真的有个口啊!”
“让我瞧瞧!”
山炮走近,薛广垣让开路,一堆草丛中隐藏着一个黝黑的洞口。
扒开草丛,山炮的眼睛都亮了。
薛广垣蹲下身就准备往里面跳,好在被山炮一把抓住肩头!
他衣领大开,一阵冷风吹过,薛广垣退了回来,不爽地扯扯领口。
脚下的泥土坠入了洞中,这里不久前曾下过雨,没有留下任何痕迹。
“别急着往里下,出事情怎么办!”
“你还想做什么?”
“你拿着这些,把这个栓到那边的树干上去。”
“拴这个干吗?”
“下面什么样谁也不知道,这样做安全些,而且里面的人动一动,外面的人至少知道些情况。”
“好。”薛广垣接过绳子跑向了不远处的树,这边刚刚捆扎实,一转头,只见另一头的绳子已被山炮套在腰上,嗖的一下,人就跳下去了!
“喂!”薛广垣吓的大喊一声,洞里传来了山炮的声音:“在这儿守着!”
“你不是说不要往下下吗?”
“你不行……”
“喂?”薛广垣又喊了两声,然而山炮已经消失的无影无踪。
原本唰唰移动的绳索也骤然停止了响动。
黑暗的地下通道里,手电的光显得那样微不足道,山炮不知自己在洞中走了多久,但的的确确走出了一种绝望之感。
— — —
这头陆歧路一行人下到洞中,一共五人。里面混杂着各种各样的腥气,令人作呕。
从进入这个洞开始,就有一种不详的预感笼罩着所有人。
通道里似乎只剩下人群的呼吸声,可这微小的呼吸似乎也能惊塌此道。
陆歧路走的格外小心,他在人群中间,手电上下左右的打着光,生怕错过一丝一毫的讯息。
他知道自己距离那些生化武器和毒品越来越近了,可同时似乎这条隧道是通往十多年前的时光之路。
“等等!”
前方有人忽然顿足,整个队伍停了下来。
只见那人一转身竟消失在前,后者诧异地绕了绕手电,惊道:“这侧面有个门!”
“进来!”同时听见打头男人的声音从那门后响起。
陆歧路蹙眉跟着男人走了进去。
铁门锈迹斑斑已经坏掉,通道似乎出现了叉支,几个人聚集在一处左右照着,发现这竟然是一个四方的地下空间。
“瞧瞧那个灯管用不!”一个人晃了晃手电,指了指门旁的开关。
开关看起来不算旧,这让陆歧路有种隐隐不安,他上前一步,向上推起了按钮,刹那间,轰然一声,整个地下亮了起来。
“天呢……”
感慨震惊之声,此起彼伏,陆歧路徐徐回身之际,因第一次受到这般真实的冲击而有些腿脚发软。
“你没事吧?”一个男人扶了他一把,但感觉得出男人的手也在发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