臧西西回到了w市,每日照常营业,只是再也没见过陆歧路。
他猜歧路会回到这里,但却有些想笑,因为如果陆歧路不来,自己根本找不到他。
看来陆歧路是打定主意不想联系自己,怕惹麻烦给自己了。
也好!
臧西西想了几天,倒也觉得释怀了。
本身就是不熟悉的人,若再扯进麻烦里,倒是不值。
从上市回来这么久,他倒是只顾着陆歧路的交代,忙着多方打听裴攻止,不过那个裴攻止大概也不是什么好人,入狱、越狱、加刑!
以至于现在根本不能被人探视,陆歧路再多的交代他也难以告知对方。
看一看时间,酒吧里的人很少。
冬天的生意总是很差,一闲下来,臧西西又难免想起方丛适来。
那串陌生的号码看了许多日,试图拨出却又挂断,如此往复,都快要将自己逼疯了。
他真不知道自己何时变得这样优柔寡断,竟然连给自己的爱人回一通电话的魄力也没了。
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他变成了一个顾左顾右的俗人。
今天好像是个节点,臧西西坐在吧台里发呆,一旁的小可看了他很久,实在有些不忍道:“一个电话而已,实在不行就打过去,对方接不接无所谓,你该做的做到了。”
“不是的。”臧西西不知到底听懂别人的话没,眼神微微一瞥,瞥向了之前方丛适坐过的角落。
那个人不远万里的来,就是为了带自己回意大利,还顺便帮自己解决了之前的白粉事件。
分明不久前还在那里,今日好像阔别多年般恍惚。
想到方丛适发给自己的“勿寻”二字,臧西西纤细白皙的指尖便又愤怒的滑动起屏幕,宣泄着不满。
打还是不打,找还是不找,成为了他心里纠结许久的苦恼。
“我去打烊了哥。”
“嗯。”
小可叹着气走了,臧西西倒是恍然醒悟,忽然想起了方旗扬那个兔崽子!
也不知道回国后他有没有回部队。
想了一瞬,电话立马就打了过去,不过已经处于关机状态了,看来应该已经回了部队。
这样一来,臧西西瞬间就像泄了气的皮球,没劲地趴了下去,眼睛无神。
指尖在吧台的灯光中亮晶晶的,彷如水一般在黑色的电话屏间流淌。
也许他应该换一个号码打过去?
如此想着,忽然又坐了起来,借来了服务生小可的电话,迫不及待的拨给了方丛适的旧号码。
也许是猜到了结果,所以他才有这样大的胆子。
不出所料,那边也提示了关机。
一颗激动的心提得更高,几乎快要越出喉咙,也许就是这一瞬间,没有由来的烦躁席卷全身,他的火气猛然高涨,顾不得方丛适“勿寻”的短信,直接用小可的电话拨去了那个男人的新号码。
“嘟嘟……嘟……”
通了!
电话通的那一刻,臧西西激动到无以复加,握紧电话的手竟生出些细汗。
电话响了很久很久,久到臧西西觉得自己都快要变成一座丰碑了。
他的睫毛在白蓝的光下亮晶晶的,仿佛蒙着一层水雾。
就在他心灰意冷的丢下电话时,陆歧路留给自己的手机忽然震了起来……
臧西西愣了好一会儿,那是一串陌生的固定号码,但却是冰岛国际区号。
他的喉咙有些哽咽,在深呼吸后,调整好情绪,方才接起电话。
“西子。”
再多的不满,在听见这声呼唤的时候,一颗心就跟着柔软了下来。
臧西西那些火气如鲠在喉,积郁在一起,只成了一句细小的回应:“嗯?”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