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进去看看就知道了,我是怎么也拦不住。”
听小可这样讲,陆歧路反而好奇起来,若有所思的点着头,应道:“正好我也有事跟他说。”
说罢走了进去。
酒吧里闪耀刺眼的光令他有些不适。
陆歧路没有在吧台看见臧西西的身影,反而一转头,在起哄的人群里看见了舞台上站着的狂热男孩。
那个人灰色的头发,随着音乐而律动,台上还有几人疯狂舞动着,就像群魔乱舞,没有一点美感,倒是有一点,身材不错,上衣脱得也干净。
“脱!脱!”
人们起着哄,台上臧西西赤裸着上身,唇角含着轻佻的笑,慢慢解开了腰间的皮带……
舞台下的人仿佛都是他的信徒,不停欢呼雀跃。
陆歧路远远看着,想不到这家伙除了会打拳,竟然还有跳舞的天分。
皮带解开后,臧西西的脐钉露了出来。蓝色的钻石闪着忧郁光,和他的眼睛是一样的。
臧西西被碎发遮挡的眼中是一种难以抹去的痛苦。
细细的汗水布满他的身躯,晶莹的汗珠顺着他的脖颈滑向下。
陆歧路静静看着,他觉得臧西西没有勇气做到只穿一条底裤在舞台上奔放的跳舞。
否则自己早就能把他拿下了。
很明显,臧西西是个外表狂野内心传统保守的人。
解开皮带和裤扣大概就是他的底线了。
陆歧路心中一笑,臧西西果然挺没种,而自己看人也很有一套。
片刻,陆歧路动身向舞台中央走去,他仿佛是去解救那个男孩的。
台下的人还在起哄,臧西西似乎已经清醒,他根本不想脱,却又有些下不来台面。
陆歧路挤开人群,将身上仅剩的五千块现金举在空中,大声问他:“老板,我能买一杯您调的酒吗?”
臧西西停在台中央一动不动,人群也慢慢安静下来,陆歧路依然保持着绅士的微笑,仿佛什么都没有经历过那般平和。
他看见臧西西碎发下的眼睛,黑亮发光凝望着自己。
臧西西微微抬起下颌,唇钉和鼻钉都闪着耀眼的光,高台上站着的不是王子,而是万众瞩目的国王。
陆歧路想了一瞬,认认真真的盯着他,一字一顿道:“我想要一杯白色情人。”
白色情人是什么?
酒的名字。
从不外售。
其他人都不配拥有,只有那个姓方的男人可以享用。
臧西西终于有了一丝情绪变化。
他慢慢俯下身,拿过陆歧路手中的钱,随后朝着半空一扬,在飘飘洒洒的钞票雪中邪魅一笑:“这杯酒我请,一人一杯!”
他跳下舞台从陆歧路身边一跃而过。
陆歧路仿若和那些陌生人的客人是一样的,没有哪里特别。
但那杯酒很特别,如今似乎也要变得‘陌生’。
变成人人都可以享用的烈酒。
曦子春恩街很热闹,哄闹声再次响起。
人们拱在地上捡钱,虽然不多,但这种快乐不身临其境是很难想象的。
臧西西是个很有外在魅力的人,他走到哪里,哪里就能成为聚焦点。
仿佛他的身上背负着光环,调酒的吧台成了舞台,他的双手飞舞,头发也在奋力的摇摆。
一杯、两杯、三杯……
一杯杯酒被潇洒地摆在桌面上,人们欢呼着互敬,似乎真的忘记了寂寞和孤单。
臧西西在人群的哄闹中像是变了一个人。
陆歧路坐在吧台抽着烟,欣赏着这个男人,其实他很能体会臧西西的心情。
偶尔放纵一下也许是件好事,至少能让心底的伤好的快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