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朕住嘴!”吴臻脸色难看到了极致,“日后谁要再敢妄议是非,朕拿他是问!”
太常寺卿李树阔跪地叩首:“臣恳请陛下莫要耽于女色,开朝不易,还请陛下束身自好,专注国事,莫要一叶障目。”
吴臻怒极反笑:“你哪只眼看到朕耽于女色了?”心说朕他娘的已经快有一个月不入后宫了,都快成和尚了,还他娘的耽于美色。
李树阔不惧龙颜,一一列举:“陛下不放宫女出宫,贪图享乐是为一;禁足燕贵妃,逼迫杨贵妃入道观,喜爱新颜色是为二;皇后迟迟不肯归宫是为三。”他猛地砰砰磕头:“臣一请陛下裁减宫人,将先朝遗留下的妙龄之女赏赐戍守边关的将士;二请皇后和贵妃回宫,为陛下开枝散叶。”
吴臻闭着眼靠在龙椅上,显然是在压制着怒火。
晁才上前直接大骂李树阔:“你这个老匹夫懂什么,听风就是雨,陛下兢兢业业,哪日落下了朝政?你可还记得陛下的恩惠?”
李树阔:“正因为臣记得陛下的恩惠,知晓陛下乃千古名君才敢直言劝谏,陛下身边从不稀罕阿谀奉承之人,晁大人还是省省吧!”
晁才不屑地哼了一声,“还不知到底谁才是阿谀奉承之人。”
吴臻出言制止二人:“行了!此事日后再议。”
哪想李疏阔今日是吃了熊心豹子胆,揪着皇帝的小辫子不放:“陛下,明日复明日,还请陛下三思啊!”
这时不少人也跪了下来,陆柏礼也正蠢蠢欲动,笑着看宇文珏:“仲锡,这场戏安排的不错啊?你许了李疏阔什么,他这么为你卖命?”
“你怎知他是为我卖命,而不是为了楚江迟和燕南卖命?”宇文珏手里握着茶盏,轻轻旋着,目光虚浮着不知看向哪里。
是了,楚安羽是楚江迟的女儿,燕妮嘉是燕南之女。
吴崇德恍然一笑:“越来越有意思了。”随后又看了看坐在上首一脸阴沉的皇帝,“不过仲锡,这明眼人都知道是你提出放宫女出宫的,李疏阔如今这么一闹,若是陛下觉得是你在指使他闹这么一出,你就不怕陛下拿你开刀?”
陆柏礼:“子奇,你就如此确定咱家仲锡的手是清清白白的?即使没有指使,怕是也没少了…指点,”看了一眼宇文珏:“这事儿与这小子绝对不是完全没有干系。”
宇文珏勾唇一笑:“你小子倒成了我肚子里的蛔虫了。不过眼下最要紧的不是与我有没有关系,而是我要去卖陛下一个人情。”
这李疏阔倒是会利用人,不过他可不是那么好利用的,总得讨点儿他想要的。至于这李疏阔想要什么,他可就管不了了。
陆柏礼:“这又是什么意思?”大殿里乌泱泱跪了一片,可见楚江迟和燕南确实是个有本事的,“咱们跪不跪?”
吴崇德给了陆柏礼一个爆栗,“这热闹你也敢凑?躲都躲不及,陛下今儿个不找咱麻烦就不错了。”
宇文珏好笑地接着说:“人家子瞻啊,偏想露出他的肚兜给陛下看看,让陛下瞅瞅颜色到底正不正,够不够红。”
“去你娘的,越来越欠了,”陆柏礼在底下偷偷踢了宇文珏一脚,随意一瞥,看到什么有趣的事,推了两下宇文珏,“你看看你的小宫女儿现下在做什么呢?”
徐晞墨最擅长趁乱逃遁,大臣们忙着下跪,这大殿里被议论的中心人物,也不知是真不知情还是假不懂,正趁乱一个人坐在九龙盘金毯上偷偷吃梅花酥和蜜糕呢。像只小仓鼠一般,脸颊一鼓一鼓的,吃不了的还要藏在袖口里,不知情的还以为是养了小耗子,准备带回去投喂呢。
陆柏礼一边看一边打趣道:“你说这小宫女到底是命大还是真有点儿本事,在这深宫里居然到现在都活得好好的?”
吴崇德意味深长地笑看了眼宇文珏,“这不是背后有高人暗中保护呢嘛。”
“这小宫女倒是抱上了一条又壮又有力的大腿,”陆柏礼拍了拍宇文珏的大腿,“就是别最后把人小姑娘压的透不过气儿就行1,毕竟还小着呢。”
吴崇德斜眼看着宇文珏:“不小了,再有一两个月就及笄了,能嫁人喽。”
宇文珏看了眼便收回视线,扫了扫陆柏礼空荡荡的碟子,“自己的嘴都管不住,还想管别人。”又侧头看了看吴崇德还是满着的碟子,“牙口不好不是捂着点儿别叫人看见,偏要在这儿叫唤几声,怕那位不知道你不喜欢他的赏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