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安羽开始尖叫,“你滚,给我滚,他不是你儿子,他不是,他不是,他是阿珏的儿子,是阿珏的.....”
吴绪俯下身子,抱起蹲在地上痛哭的楚安羽,亲着她的额头,温柔道:“你看看你又开始胡说了。”他将楚安羽扔在床上,眼眸也开始变得幽深,“安羽,这话我再说最后一次,卓儿是我们的孩子。”
楚安羽眼里带着恨意,一口咬上了吴绪的耳朵,吴绪却是低声笑了起来,力气越来越大。
翌日,灵山寺突然失火,皇后只好提前启程回宫。
正坐在御书房批奏折的吴臻闻言,将手上的奏折一扔,“你说,这次又是谁给她出的主意,连佛堂也敢烧。”
刘仕陪着小心说:“这几日天气干燥,寺院每日有不少香客,那么多香火,失火倒也不足.....”
吴臻将盛放着奏折的御桌踹翻,“她如今真是越来越放肆!”说着便大步走出了殿。
刘仕在后面跟着前面疾步如飞的吴臻,他气喘如牛,“陛下,您消消火啊,蕉宝林还等着同您一起用膳呢。”
吴臻停下了步子,茫然道:“朕很久没见她了,但是朕又好像每日都见她,可即便每日见着她,朕还是想她。”
刘仕自然知道吴臻嘴里这个她是谁,但还是装糊涂,呵腰道:“既然想了,那老奴陪着您过去。”说着便要引着吴臻去蕉宝林的宫殿,结果吴臻却大步直直往前,去的是仁德宫。
刘仕擦了擦汗,皇上忍了这么久不敢去见仁德宫里藏着的那位,现下再去怕是前面一番功夫都白费了。刘仕叹气,真是造孽啊!看上谁不好,偏偏看上了那位。
最近素白和素月都不在仁德宫,楚安芝乐的清闲,每日不是和徐晞墨打打络子,就是叠花笺。除了前几日丢了狸奴茶不思饭不香了几日,好似也没什么烦心事。不过还有一件事,让她心口又是发慌又是闷的喘不上气,那日她有些想吴臻,想去看他一眼,结果被一句公务繁忙给挡了回来,可把她气坏了。
吴臻进来的时候,楚安芝和徐晞墨,大喜,小喜,四人正玩牌。因着吴臻没有让人通报,四人没有察觉有人进来。
“你们都下去。”吴臻无意追究这些奴才坏了规矩,只是把所有的注意都放在了楚安芝身上。
徐曦墨一看是吴臻,带着双喜匆忙退了出去。
大殿里一时只剩下了吴臻和楚安芝。
楚安芝看也不看吴臻,直接跑到床榻上,盖好锦被蒙住了自己的头。
吴臻紧随身后,也没脱靴子,直接随着楚安芝上了榻,从后紧紧抱住了楚安芝,楚安芝大惊,撩开被子露出头,“你疯了!”
吴臻食指按在楚安芝的唇上,“嘘,”低声道:“不要说话,让朕抱抱你。”
楚安芝眼眶霎时泛红,嘴角下垂:“是你说公务繁忙不见我的。”
吴臻心里柔软的一塌糊涂,将楚安芝按在自己的胸膛前,“是朕的错,都是朕的错......”
楚安芝再也忍不住,双手环住吴臻的腰,像小时候那般窝在他怀里,“我也有想你的。”她其实一直都很依赖他。
吴臻低头轻吻着楚安芝的发旋,极力忍耐着什么。这些日子,他早就想明白了,日日对着那位蕉蕉,心里却无时无刻都在想着眼前这个人,他对她是什么感情,若是到现在都还不明白,那便白活了这么多年。
他爱楚安芝,不是长辈之爱,而是男女之爱。他想让她做他的妻,唯一的妻,做他的皇后。他想让她永远在他的羽翼下,护着她,宠着她,让她一辈子如孩童般纯真快乐。
他是多么渴望她。然而爱有多渴望,他便有多绝望。
他爱上了一个这辈子都不能爱的人,一个这辈子也不会爱他的人。
楚安芝觉得自己的发顶有些湿润,不舒服地扭了扭自己的脖子,头上传来一声轻唤:“皎皎,你有没有喜欢的男儿?”
楚安芝有一瞬怔然,“我身边只有你一个男人,怎会有喜欢的男儿?”
吴臻猛地吸了一口气,心痛更甚,“那朕帮你选一个,好不好?”
楚安芝推开吴臻,起身居高临下的看着吴臻,“你要把我嫁出去?”
吴臻也坐了起来,准备摸一摸楚安芝的脑袋,结果被楚安芝躲了过去。吴臻眼底一黯,“你长大了,该嫁人了。”侧头也不知在看哪里,总之不敢再看楚安芝,“你不是一直说想出宫吗?”
楚安芝荒凉一笑,“好啊姐夫,我都听你的,”她轻轻靠在他的肩头,“你可一定要给我找一个好夫君啊。”她把玩着吴臻腰上的佩囊,上面的针脚歪歪扭扭,一看便是出自她的手艺,低喃着说:“一定要长得好看些,最好要高一些,有男儿气概,最好,最好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