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本王一时也记不起来了。”

燕飞觞闻言挑眉，她几不可察地看了一侧的云溪暮一眼，发现他神色似是略微冰冷，见状眉眼一弯，语气悠悠道，“忘了啊？那算了，我们来谈正事吧。”

李清暗松一口气，他自是也注意到了云溪暮的神色，他两边都不好得罪，万一再跟那次一样……

那天来的人共有三人，云溪暮、独孤元霜、曹听寒。

李清不止带了女子过去，还因着独孤元霜的缘故带了几位男宠，他听过独孤元霜跟谢清淮的事，故而这几位男宠都跟谢清淮有几分像。

本以为这事能很顺利的谈下来，结果倒好，不仅没谈拢，还血溅当场。

当时的云溪暮相较现在，多了几分锋芒，他看见李清带着人走近，眼底就泛起冷意。

不过他只以为那是李清自己玩的，遂当他们不存在，离他远点就行，却没想到李清竟敢将主意打到他身上。

在那些人将手伸近的一瞬间，地上就溅出几道血迹，与之伴来的，还有一声“咔嚓”的闷响声。

在场人一时寂静无声，被那片鲜红跟倒在地上的人吓得愣在原地。

血迹源于一位倌人，云溪暮将一旁用于装饰的剑拔出，剑光闪过，带起一道血光。

独孤元霜将手中已经没了呼吸的人甩开、那人的脖子被折断了。

“扑通”一声，将出神的人唤回来。

云溪暮神色冰冷，眼底带着杀意，看着半晌说不出来话的李清，语气森寒，“这是何意？梁王不如给个解释，我看今天也不必说别的了，不合适。”

他将剑随手扔到地上，转身径直离开。

……

自那以后，李清再也没敢想过给他送人过去，也因着这层缘故，他也从没怀疑过云溪暮会跟燕飞觞有什么关系。

他当时因不知云溪暮的喜好，故而李清带过去的女子哪个类型都有，而且他专挑了最好看的，这种程度都没办法，李清也只得相信外界不近女色的传闻了。

李清回神想起还有正事，清清嗓子，问道，“不知两位今天过来所为何事？”

燕飞觞将账本拿出，推到李清面前，语气悠悠地开口，“我近日手里得了这本东西，明日这账本将呈给陛下，届时此事交到刑部后，还望梁王能出点力。”

李清大致翻了几页，神色难掩愕然，这些东西若拿出来对太子一党可是一击重创，至于燕飞觞所说的，哪怕她不提他也会出手。

“燕大人放心，此事本王定能你满意。”

燕飞觞勾唇一笑，出声道，“如此，就有劳梁王了，我跟太子有些过节，还望梁王别误了这好时机，毕竟，这野草春风吹又生啊。”

李清恍然，而且她跟太子有仇，岂不是刚好能帮自己全力对付太子。

“燕大人所言极是，斩草除根这个道理本王也是颇为认同，大人只管静候佳音便是。”

燕飞觞淡笑不语，低头浅抿一口茶盏中的茶，表情微妙的一顿。

她想起之前云溪暮说的话，他说的莫不是就是梁王这边的茶？果真难以下口，不过确实如他所说，最糟糕的反倒不是茶了。

李清又看向一旁沉默的云溪暮，开口问道，“云世子，不知你是因何事过来的？”

云溪暮神色冷淡，语气平静地说道，“我不过是来带路的，无事找你。”

他起身伸手拉燕飞觞起来，看向李清，“既然事情已经说完，我们就告辞了。”

燕飞觞借着他的力起身，看着要送他们的梁王，含笑道，“梁王留步，不必送了。”

李清若有所思地看着两人离开的身影，“难不成这位燕大人手上有他的把柄？我要不要找机会试探一下？”

……

等两人走得远些，燕飞觞看向一侧的人，调侃道，“这么不愿来梁王府，你还跟着我过来？”

“万一他再给你送点什么怎么办？”云溪暮对于李清的人品没有半点信任，丝毫不怀疑他能做出这些事。

“我之前不是说过家中有人吗？他居然还会送吗？”燕飞觞有些不敢相信，不禁反问道。

“他只是听你说过，又没亲眼见过，或许他会觉得你说的人根本不存在。”

燕飞觞没法反驳，毕竟从未有人见过她说的家中的人是何模样。

“好吧，是我对他们这些人的评价过于高了。”

云溪暮见状失笑，眼底划过狡黠，“无妨，若你担心这些的话可以让我陪着你。”

“我已经都让你跟着了。”燕飞觞眉眼微弯，眼波如秋水流转，“除了在中书省，我都是在你身边的。”

“我知道。”云溪暮眼神温柔，声音很轻，“只是我们能相处时间太短了。”

燕飞觞心像是被针扎了一下，牵起他的手，声音柔和，“我会记得你还在等我。”

所以，我会尽快处理完手上的事，去见你。

他听出她未言的话语，眼底眸光潋滟，“你不必因我而改变，我于你不应成为负担。”

“没有，阿煦，你于我，绝不是负担。”燕飞觞握紧他的手，轻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