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她帮许肆上好脸上的药后,见他没有像昨晚一样褪去上衣,有些怯生生的问道:“你怎么不脱衣服?身上呢?”
许肆的脸上挂上一抹玩味的笑容:“怎么?昨晚的免费晚餐没吃够,今天想继续?”
朱弦被调侃的脸色通红,她急忙摆摆手:“没有没有,你不是身上也有伤吗?”
许肆:“我今早照着镜子上完了药。”
“……”朱弦下意识的吐槽,“那你为什么不对着镜子把脸上的伤一道解决?”
反应过来自己说错了话,她捂住了嘴巴,有些害怕的看着许肆,她现在能给他上药,也算是得了一个短暂的护身符,居然还敢嫌弃麻烦?
可他好像无所谓,只是淡淡又欠揍的回了句:“老子乐意,关你屁事?”
“……”
朱弦其实还想问他,要不要涂抹红花油在他的后背上,但是被他这么一说,显得自己好像很觊觎他的美色一样。
这人在学校臭名昭著,虽然长得帅,但是没几个女生敢当面拦着他跟他告白的。
可是喜欢他的女生绝对不少,朱弦此刻不知道自己和他突然间走近,算好事还是坏事。
但是细细想来,许肆好像从来没有真的伤害过她,除了说话粗糙,没有对她动过手脚。
“豆芽菜。”
许肆喊了一声,说实话,朱弦不喜欢这个外号,却又对他无可奈何,她也没办法让他别给自己起外号。
“嗯?”
“被人打了不还手,你怎么这么窝囊?”
“……”
朱弦又低下了自己沉重的头颅,声音里哽咽道:“我没有办法,反抗只能得到更严峻的报复……我只想……忍,忍过高中,忍过去就好了。”
许肆看她的眼神,像是要在他的身上烫出一个洞,他生平第一次觉得自己这么的恨铁不成钢。
每每看见朱弦被欺负,许肆就像是看见了曾经的自己,那种感同身受的愤恨和报复心,会让他想发疯。
“滚吧。”许肆起身,双手插兜,居高临下的睥睨着她,像是在看垃圾,“你愿意忍就忍吧,窝囊废。”
——
夏季的炎热,随着太阳的落山而逐渐退去。
爷爷今天热的快要中暑了,无奈之下只能回去休息。
朱弦就和奶奶一起,将馄饨店给收拾收拾,要结束的时候,手机的短信响了。
朱弦看了眼是订单,两份猪肉馅的馄饨,加辣,不要虾米和香菜,地址在天水巷154号,加百列拳击俱乐部。
本来天气热,出来吃馄饨的人就不多,现在能有两个外送订单,也不错,朱奶奶就一时高兴,多放了几个馄饨在里面,算是给今晚收摊画个圆满的句号。
因为他们只是个小店,入驻外卖平台还要收费,他们舍不得,所以只能广发广告,以短信收订单。
等朱奶奶做好后,朱弦提着外卖,根据地址送了过去。
与此同时,郝坤正加百列招待着一个模样年轻的男人。
男人身穿黑色的高档西装,脸上戴着一副金丝眼镜,喝着酒杯里的酒,唇角笑容轻挑。
许肆和黑狗从卫生间一道出来,注意到那边的年轻男人后,眼神里满是憎恶和疑惑。
这是当时周尚锦的那个和他一起指证自己偷盗的朋友,李浩文,他来这做什么?
觉察到许肆的情绪有些不对劲,黑狗问道:“阿肆,怎么了?”
许肆回过神,轻动嘴角,神态故作轻松道:“没事,狗哥,你知道那人是来做什么的吗?”
顺着他的目光看去,黑狗想起来之前郝坤提的那个年轻的客人。
“那是李氏集团的独生子,前些天的新闻报道,李氏集团的董事长,也就是他爸李勇,因为涉嫌欺诈罪,被抓了,李家破产了,他来这是想捞点偏门,赚点钱,求坤哥给他生意呢。”
许肆冷笑一声:“坤哥的生意,他有命接的住?”
“阿肆。”黑狗皱眉,有些严肃的警告,“坤哥的生意,你不要过多的猜测关注,只当不知道就好,也不要试图去了解,听到了吗?”
“嗯。”
黑狗一直以来对他都很好,许肆知道,他是个外冷内热的人,总会在尽可能的时候,去袒护他,而许肆跟在郝坤身边这么久,能明显的猜到,郝坤做的不是单纯的地下黑拳馆。
他的生意,绝对犯法,且刑罚严重到可以枪毙。
因为他是未成年,或者,郝坤留着他还有些别的什么作用,就一直以他是未成年这一点,拒绝他参与自己的所有生意。
许肆能做的,就是去帮他要个债,看个场子,打个架。
他也知道自己如今是深陷泥潭了,所以,在他同意和郝坤混的第一天,他就在想着如何离开了。
“等等。”黑狗又似乎想起了什么,他凑近许肆的耳畔,小声问道:“他就是你说的那个和你那继父儿子一起诬陷你的小杂种?”
他和黑狗租住在同一个屋子里,朝夕相处的,他的有些事,黑狗也知道。
见许肆毫不隐瞒的点点头,黑狗舔了舔干裂的嘴唇,恶狠狠的呸了一声,满是肌肉的脸上挂满了报复两个字。
“欺负小孩?老子替社会好好的给他上一课。”
许肆眉心一跳,他拉住黑狗,摇摇头:“狗哥,他现在是坤哥的客户,动不了,算了,以后再说。”
黑狗粗暴的揉了揉他的脑袋:“你放心,这家伙兜里因为破产,大部分资产都被封了,身上没几个钱,坤哥也很清楚,这块肉太小,坤哥还看不上。”
“那……需要我帮忙吗”
黑狗拍了拍他的肩膀,拒绝了他:“小孩子家家的,好好学习天天向上就行,这种事少掺和。”
被他说的有些动心,可许肆怕他做的太狠,就叮嘱道:“可别闹出人命,坤哥不喜欢事情闹大。”
黑狗给了他一个,我办事,你放心的神情,就朝着沙发椅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