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岫白没有愧疚心的扯谎,什么吃得了吃不了,他根本都不知道裴矜给他做了什么。
“浪费不好……”
他说着越来越熟练的话挽留裴矜。
当迟岫白盘腿坐在沙发上跟小今大眼瞪小眼的时候,他才反应过来刚才发生了什么,瞬间觉得自己刚才真是嘴欠,说什么留下一块吃饭,还吃不了,这种拙劣理由谁会信啊!
迟岫白烦躁的揉了把狗头,把脑袋抵在小今脑袋上长长的叹了口气。
“穿鞋。”
他的拖鞋被放在沙发下,迟岫白抱着小今有些警惕的看着裴矜,这人是田螺姑娘转世吧,又送他回家,又给他做饭,还给他拿鞋的……这好像不是一个客人该做的吧……
迟岫白把脚伸进拖鞋里穿上,从沙发上站起来,“那个,我去把饭菜热一下。”
裴矜一把抓住迟岫白的手腕把他拉回来,“你去洗漱吧,我去就好了。”
迟岫白愣了一瞬,僵着点了点头,“哦……好。”
……一点都不好!
迟岫白一边拿着牙刷刷牙,一边盯着镜子里的自己看,自己今天到底是怎么了,怎么裴矜说什么他就答应什么。
他含着牙刷将另一只手里握着的东西展开,是裴矜写的那张字条,纸被揉皱了又展开,上面的话没有写完。
迟岫白暗自笑了笑,这得是有多困才字都没有写完就睡着了,还是在别人家里。
他把这张纸展平又折好放进口袋里,凉水扑在脸上才让他一早上的浑浑噩噩都消散了。
他洗漱完换好衣服,打开房门从楼上就看到了裴矜在厨房忙碌的身影,很陌生,但又很熟悉,裴裴也是这么在厨房给他做饭的。
他轻手轻脚的往书房走,进了书房关上门,在书架前将口袋里的纸小心翼翼的拿出来,这是他趁裴矜不注意从垃圾桶里捡回来的,他视若珍宝。
那本《帝国军事论》被拿下来打开,迟岫白将手里的纸张规规整整的放进去夹好,他将书页合上,一张什么东西溜出来掉在了地上。
迟岫白刚将东西捡起来,外面就响起了敲门声:“迟老师,饭热好了。”
迟岫白应了一声,将东西夹进书里,放回了原位置。
他打开书房的门,裴矜身上还带着围裙,看着跟他有些莫名违和。
“吃饭了。”
“好。”
迟岫白应着裴矜的话,觉得有些怪怪的,像是他们多熟悉一样。
裴矜跟着他下楼,到了餐桌前准备解下围裙,才发现后面的绑带被系成了死结。
裴矜看着睁着眸子看他的迟岫白,他从之前就觉得迟岫白的眼睛很好看,只不过总是被迟岫白垂着或者挡在镜片后面,很少有能这么直视的机会,有些可惜。
“迟老师,”他突然开口,“这个结我解不开,你能不能帮帮我?”
他凑到迟岫白身边转身给他看后面的死结。
“我解不开。”
迟岫白盯着裴矜身后的结,系的不是很紧,但在背后看不见的确实自己不太好解开。
也很奇怪,他竟然听着裴矜方才的语气里有些……
不能想不能想……
迟岫白摇摇头把那两个字从脑子里摇出去,裴矜怎么能和这种字眼搭边。
迟岫白抬起手,捏着围裙的绑带仔细的解,他这双能上微型螺丝的手现在却带着些颤给裴矜解这死结。
莹白的指尖勾着粉色的围裙系带,他之前就觉得裴矜的腰细,现在凑近看,好像确实是,不过跟自己的腰却不一样,裴矜的腰应该比他的更有力量才是,他就是个不爱运动的小趴菜。
围裙的系带比较短,解结过程中迟岫白的手指免不了会隔着衣服蹭到裴矜腰上,不重,轻飘飘的,却引起一阵微微的酥麻感。
“迟老师,你蹭的我的腰有点痒。”
裴矜话音很低,带着浓重的吸引,像是要把他溺死在这片看似无害的微波里。
迟岫白的脸瞬间就红了,连带着耳朵和脖颈,甚至解着系带的手指都染上了薄红。
“对……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迟岫白的话都要说不利索了。
他越紧张手越抖,那死结却怎么也解不开,平时轻松应对机甲战舰的手此刻却笨拙的连一个围裙绑带都解不开。
“迟老师,你再不解开,饭都要凉了。”
“……马上了。”裴矜越说他越紧张,他强迫自己用指尖一点一点的将结解开,才松了口气。
“好了,解开了。”
裴矜摘下围裙放在一旁,坐在他对面,似曾相识的感觉。
对面的人笑了笑,“吃饭吧迟老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