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羲回借着刚学的幻术,横笛一吹,烟雾弥漫了整个楼,低喝:“走!”
借着这烟雾,几人一溜烟儿逃了。
只剩掌柜的拿着扇子徒劳地扇,好一会儿,才从烟雾里找出一条路来,走了出去。
门外的长乘见门开了,立马往后退了退,避开灰尘。
“朱厌大人,怎么搞成这样?”门外少年人有些嫌恶。
朱厌掌柜拍拍身上的灰:“赚钱不容易啊,这搞砸了,回去要挨骂咯。”
长乘温和笑笑:“无所谓的,不如先喝一杯。”
“通缉的事儿昨天才决定,今天早上就收到了白泽亲临的消息,说是里面有他徒弟。”朱厌一边说着,一边往回走,身后的烟雾终于是散尽了:“哎呦,收拾起来可麻烦了。”
长乘跟在身后进去了:“不打紧。”
说着长袖一挥,恢复如初,看了看情况:“这是幻术【玉生烟】吧,没学到家,真生烟了。”
“哎呦呦,这就是白泽徒弟的实力么?”朱厌说着坐下了,分明他才是主人,却端坐席上。水啊菜啊都让长乘去准备了。
“玄清说,这女孩在长安的时候似乎只会冰系的术法,所有幻术都是遇见方青后学的,到目前看来,【幻瞳】【玉生烟】都掌握了,甚至能在幻瞳对拼里碾压方青,真是恐怖的天赋啊。”长乘赞叹道。
“你知道这么多?那你还让我一个人挡?”朱厌霎时间惊了。
长乘最喜欢看他这模样,整日把着最新最全的消息,总算有天吃了消息不灵通的亏,不过这也不怪朱厌,他先天神遗术法衰微,技能全点在赚钱上了。
长乘微微一笑:“你不是最喜欢赚消息费么?这次就当交学费了。”
朱厌狠狠灌了一杯酒,冷笑:“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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逃出来后自然是先找个地方坐着吃饭,神殿的那一层因为昨夜的打斗几乎被毁了,修理的人已经派过去了,街道上人来人往,似乎没有什么异样。
“他会幻术么?”风羲回咬着勺子,忽然想到。
“什么?”岱极一时没明白这个“他”是谁,不过也只有蓐收了。
“会一点吧,贵族神遗大都什么都学的。”反应过来后,岱极老实回答,仿佛他们趁着长廉昏睡时候的暴行不曾发生一般,两人依然是热血的笨蛋和调皮的少女。
“是吗?那你怎么什么都不会?”风羲回吐吐舌头。
“天资不行。”岱极说,“也就是五感更敏锐,然后免疫幻术吧。”
风羲回却狡黠一笑:“我把幻术结界解开了。我记得他是太华幻术第一人吧。”
岱极立刻明白过来这是什么意思,相视一笑,蓐收若是不注意,就等着吃苦头吧。
长廉一心一意全在饭上,忙活了一宿,终于吃上饭了,看方青那伤势,他很难想象是这两人干的,只能安慰自己说是凶神影响。
三个人都很默契地避开了这个话题,仿佛是什么禁忌之话题。
“当时回长安有人和你一起么?怎么没听你提过?”长廉吃完饭,倒了两杯茶,抬眼。
“你以为跟我一起回去的是你们这样的伙伴么?是议会的眼线,本来就不同路,他说先走就先走了呗。”岱极知道这算兴师问罪。
长廉不喜欢岱极有事瞒着他,这么多年的朋友了,这点事都不能说的么。
长廉却一眼看出岱极在撒谎,他一点都不擅长撒谎,每次说谎都会偷偷看长廉眼神。
“在华清楼的时候,来抢玄石的和使用幻术的却绝不是一个人,方青的幻术要么直接以他为中心控制周围的普通人,要么使用幻瞳辅助,华清楼那天的幻术却是迷香辅助的。你那个下属,用的也是迷香么?”长廉直勾勾地看着他,仿佛要洞穿他的内心。
“我怎么知道,他就说要找玄石,多的我啥也不知道。”岱极道,“不是吧老大,我对你可是一心一意的,我发誓。”
“老大,别吓唬他了。”风羲回在旁边拱火,顺口学了句“老大”。
“什么叫吓唬?我身正不怕影子斜。”岱极强撑着狡辩。
到此,一切还是一派和谐,仿佛只是日常的打闹,直到长廉沉声问道:“他要杀我,你知道?还是说是你的意思?”
这才是重点,岱极此来就算是要利用长廉他也认了,但万不能是妖杀了他。
岱极怔怔的转头:“阿河,不是,我不知道。”
风羲回在旁边看的一愣一愣的,她其实没太搞懂中间的关系,那天岱极嘱托自己要保护好长廉,说是自己的好朋友。但现在看来很明了了,长廉当时中了两层幻术,所以才在和方青对峙中处于下风,而另一层幻术是方青的朋友。
他们一路同行才走了多远,这就要开始闹崩了吗?
“不是的。”风羲回立刻蹦出来打圆场,道:“阿河,十四君那天嘱托我要保护你的,不是这样的,没有恶意的。”
“提前嘱托么?那就是玩玩,但别把我玩死?是这个意思么?”长廉火药味很重连带着风羲回一起骂了。
“阿河,不是。”风羲回一时有些手足无措,愣在原地。
长廉这才想起来,阿离只是个小孩子啊。她原比岱极和自己要单纯得多。
“不好意思,这里可以坐吗?拼个桌?”一个黑发红衣的华族少年走了过来,打破僵局。
风羲回一抬头,骚年,阿布,少年脖子上缠了几道红线,腰间挂着烧焦的木头,长相隽秀,穿着很夸张的少年有一张作息规律的清秀脸庞。
而此时这个少年好像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一样,偏偏要往这里坐。
“暮十一?”长廉认出了来人。
那少年身后,还跟着尧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