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圣上近日病了,朝政由太子监国。睿王又与太子不睦已久。
朝堂上隐隐有些骚动。
睿王手下的那些幕僚不时在朝政上给太子起些绊子,太子一面要处理朝政不能出任何差错,否则他这个太子就被冠上一个无能的头衔。一面还要解决睿王暗地使的绊子,可谓是十分头痛了。
章禄台殿内散发着淡淡药味,内殿里不时传出几声咳嗽。
于是之侯在文德帝的床前侍奉着汤药。
文德帝喝完汤药,微微皱起了眉,金兆言见状赶忙俸上了蜜饯,“这药入口难受,圣人还是含些蜜饯吧。”
文德帝笑,“朕又不是女子。”
于是之放下药碗“圣人的汤药闻着确实苦了些,用些蜜饯好能缓些难受,汤药入的顺,圣人的病也好的快些。”
于是之与金兆言苦口劝着,文德帝才捏起一颗蜜饯放入了口中,觉得口中的苦味淡去,文德帝倚在榻上,半眯着眼道:“近来朝中怕是不太安稳吧?”
于是之和金兆言快速的互看了一眼,皆没有出声。
文德帝睁开眼睛,朝着于是之看去,“你说!”
于是之不卑不亢道:“圣人恕罪,臣只管着圣人的安危,朝堂一事臣皆不知,圣人还是叫来朝中大臣来问问话。”
金兆言受过于是之的恩惠,怕文德帝怪罪下来在一旁为他解围,“圣人的身子才将将有了好转,若要理政,还是让太医先来瞧瞧为好。”
文德帝不理会两人,他盯着头顶的帐幔,自言自语,“一连病了快一个月,这病是该好了。”
金兆言虽生了一颗八面玲珑之心,却比不上他师父陆清早就历练成了人精。但文德帝的话他也听出了几分意思,出了殿门,他在于是耳边意味深长道:“于副指挥,圣人的话是什么意思,什么是病该好了?难道之前圣人的病不该好?”
朝堂之事,于是之怎会不清楚,他笑道:“公公在圣人身边伺候的比本官要久,陛下的圣意公公难道不清楚?”
两人心知肚明的笑了笑。
文德帝的病其实不是很严重,只是微微有些风寒,吃几副药便会大好。
这般兴师隆重养了一个月的病,一来是文德帝想瞧瞧太子的本事,二来是想知道朝中究竟有哪些大臣是睿王的人。
说到底,睿王私收赋税一事在文德帝心中还是留下了痕迹。
那时太子和睿王两方平衡的十分微妙,文德帝不希望有一方打破这份平衡。
金澄被人状告一事,让金大人暴露出来他是睿王的人,这让文德帝心里十分不快,一个小小知府不成什么大事,但文德帝觉得睿王的的手伸的过于长了,才借病演这一场戏。
于是之出了宫,文德帝病了一个月,他也有一个月没有出宫。
出了宫,便立刻骑马去了寻风家里。
长生许久没有见于是之,一见着他,如在北境时刚遇见于是之时,兴奋的冲进了他的怀里,脑袋靠在于是之的胸膛撒娇,“我许久都没有见着哥了,想去府里找哥,可寻风大哥说哥在宫里,那宫墙我倒是能进去,只是不知道哥在哪间屋子里。”
少年嗓音带了一丝委屈。
于是之含笑摸了摸长生的脑袋,“我这不一出宫连府里都没有回去就直接来看你了,还不高兴吗?”
长生从于是之的怀中钻出,瞥嘴道:“哥才不是来瞧我,你是急于知道那位姐姐的事情。”
他一向在于是之面前没什么顾忌可言,这也不怪他,毕竟一个被狼群养大的孩子,心性肯定是与常人有些差别。
于是之不恼,反而笑呵呵的安抚了他几句。
待长生跑到江氏身边逗弄起了满姐儿,于是之与寻风进了屋里。
已是深秋,外头虽是艳阳天,可屋里却有些阴冷。
于是之进了屋子,身子泛着微微冷意,他道:“怎么不烧炭火,你们大人不怕冷,可满姐儿还小,小小孩童冻坏了身子还得吃药,身子哪能受的住。”
寻风也是无奈,“不是不烧炭火,以前家中烧的是一般的炭火,可那烟味极大满姐儿闻不得,可上好的银丝炭一般人买不到,我托人买了两筐,絮娘又觉得太花费银子,只在晚上睡时在屋里放了火盆。”
絮娘是穷苦人家出身,小时候哪里有炭火可用,冷了喝上两口热水暖暖身子便已很好了。
嫁给了寻风,过上了几天好日子。可那银丝炭确实太过昂贵,就是满姐儿她也舍不得经常用这银丝炭。
于是之紧了紧身上的披风,“等儿我让人送两娄炭火,马上就要入冬了,没有炭火这屋里子人可是待不住。”
说罢了话,寻风赶紧从怀里掏出两张文书递了过去,“这是周家院子和铺子的地契。”
于是之眼神一亮,忙接过来细看,看着文书上白纸黑字写的位置确实鱼玄胡同周家的那座院子,他脸上挂着笑问:“这事情我不方便出面,你找了谁才办成了这事。”
寻风笑了笑,“属下去找了虎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