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意安下车,“明天见,姐,我走了啊。”
“嗯。”
江念应声儿,不过随意的抬眼,看见校门口昏黄路灯下明晃晃黄金色树冠的树。
原来是一颗樱花树,下面许多人在拍照。
樱花都开了啊…
原来他离开,已经那么久了。
江念不禁想,他什么时候回来?
他怎么还不回来?
回到家,江程躺沙发上在打排位。
江东豪把他支差到这边盯着项目,一是想锻炼他独立工作的能力,二就是想他与江念做个伴。
“工作怎么样?”江念随口问他。
江程心思根本不在她这儿,嘴上骂咧道:“沈韵你是猪吧,那都控不住啊?”
江念白眼扫过他,是弟弟又怎样,还不是胳膊肘外拐。
她换了睡衣出来,倒了杯水躺靠在沙发另一头。
看江程竖起了手机,她踢了他一下,问:“跟沈韵谈上了?”
江程吓了一跳,坐起来声明:“我才不会跟她谈好吗,她大我四岁啊,有代沟的。”
“那怎么天天跟她混一起?”
江程盘腿而坐,摇摇晃晃着身体,“就朋友呗。”
江念抿唇,心想他要是跟沈韵交往也没什么,昔日闺蜜成了弟媳,那不得爽歪歪。
江程凑了过来,问她:“姐,阿泽哥买房了跟你说了吗?他邀请我们过去给他暖房呢。”
肖翊泽是给她打电话说了这事儿,可江念根本不关心。
“你们去吧,我得好好工作赚钱呢。”
“哦。”江程感到有些不好意思,又道:“姐,你要是缺钱跟我说呗,你弟我养得起你。”
江念徐徐瞥来凌厉目光,咬牙切齿道:“老娘用得着你养?”
说着,她又是狠狠一脚过去,江程“啊呀”喊叫着起来,“姐,姐,我错了我错了…”
时常深夜时,江念会给宋陨发微信:最近在干嘛?
他许多时候回复地很慢。
有时,她与他会一连几日都没有联系。
每个他不主动联系的日子,都充满了江念的单相思。
她会想,若是他想她,怎么会几天不联系?
若是他爱她,难道不应该每天都打电话吗?
惴惴不安的日子持续了几周,江念开始安慰自己,即便他不回来了,那也没什么大不了。
她会当那一个月是美梦照进了现实。
喜欢就喜欢了,爱就爱了,无怨无悔。
一个周末下午,江念调解心情去财大看樱花。
或许樱花都开败了吧…她并不确定。
她不想错过春天,至少在春天走之前,与它打个招呼。
直到换上了单薄的连衣裙,直到空气中弥漫着温热,直到粉色点缀了蓝天,太阳晒地绿草坪成了动漫色,她确定他离开已经够久了。
江念伫立在樱花林外,还好,还有的看?
举目前方,是热闹的春意盛景,多的是树下欢闹的人们。
当注意到搂抱在一起的男男女女,江念不由心生羡慕,羡慕那些男女朋友在樱花树下拍合照。
春天该是适合谈恋爱的季节。
她想谈恋爱的人,此刻还在大洋彼岸。
她打电话给他,“嘟…嘟…”
良久,那头才接起。
“嗯?”
“我…”
江念抿唇咽回想说的话,问他:“一切都好吗?”
“你呢?”
“怎么听着声音不太开心?”
“没什么…就是突然想打个电话。”
“可你吵醒我了…”
江念才意识到他那头正是深夜两三点的时候,便不好意思道:“那你快睡吧,我先挂了。”
“把我叫醒,得负责把我哄睡才合理吧?”
“我挂了。”
江念径自挂断了电话,她心情并不好,她期望他能说一句我想你了,或是告知她什么时候回来。
可如今看来,这漫长的等待的时光里,原来他的喜欢不过如此,他连思念都不舍得表达,她的等待能有什么意义?
江念走进樱花树林里,沿着樱花小道一路走到尽头,出了大学校园的门,对面是人民公园,她走进去,一整个下午的时间,漫无目的地漫步,思考一个问题——爱情,是一个人的孤独命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