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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open nigh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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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濯更激动了,她一把扯过卢平的衣领,看着卢平发红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说道:“我最讨厌你这种人了。明明拥有很多,但还是觉得自己天下第一惨。你说你什么都没有,我问你,既然你觉得没有希望为什么不直接死掉?说话!”

卢平被李濯吼得反应不过来,嗫嚅道:“我,,,”

“因为你是个胆小鬼!你没有勇气放弃那些真正爱你关心你会为了你掉眼泪的人!你心里是知道的,卢平,你拥有很多爱,可是你有勇气为了这些爱而承担忧愁和恐惧,却没有信心去好好生活。”李濯的声音低了下去,她慢慢松开卢平的衣领,整理了一下,又靠在围栏上,看着月亮轻声说道:“抱歉,我冒犯了。”

卢平沉默了,冰冷的晚风吹过,月光拂过两人的脸庞,李濯伏倒在围栏上,卢平看着李濯的后脑勺觉得李濯在生他的气,又灌了一大口酒,踌躇片刻后轻轻地说道:“你是对的。”

李濯没有反应。

卢平似乎也并不在意李濯的反应,他一杯又一杯,直到喝光了最后一滴,他拍了拍李濯的肩膀:“李,走,走吧,该回去了。”

李濯没有反应。

卢平这才发现,李濯已经睡着了。他也醉得不浅,跌跌撞撞地扛起李濯,离开了天台。

卢平原本以为自己可以,但实际上并不可以。他俩摔了很多跤,还好他劲够大,能把李濯牢牢拽在怀里,不至于让她做自由落体。

“撑着点,李,还有一层楼梯,马上就下去了。”卢平一只手揽住李濯,另外一只手使劲拽住栏杆保证自己的前进方向。

“疼...”额角摔青了一块的李濯皱着眉头,挣扎着想挣脱卢平的手,好让她直接躺下睡觉。

“别别别。”卢平本来就在勉力支撑,哪里遭得住李濯这醉鬼的挣扎?话音未落,李濯就掰开了他的手,向前扑去。

“李!”卢平闭上眼睛,皱起眉头不忍直视接下来李濯从楼梯滚下去的惨状。李濯以为自己马上要扑进熟悉的小床,结果忽然脚下空了,好像扑到了棉花做的云里,她嘤咛一声,翻过身陷入了睡眠。

卢平睁开眼睛,一个黑色的影子模糊地闪来闪去,他揉揉眼睛,想要看清那是谁,结果那个人转身就走,飘在保护罩里的李濯轻悠悠地跟在身后离开了。卢平想要阻止那个人带走李濯,急忙迈开步子,结果看错了台阶,一声惨叫滚了下去。

斯内普面无表情,斯拉格霍恩教授的宴会上,他几次想要和莉莉说话,但莉莉都在他即将张口时毫不犹豫地转头走掉了,就连教授本人都察觉到了不对,在他又一次尝试之前拦住他聊起了魔药创新,他兴致缺缺,好不容易趁着教授忙着招呼别人顾不上他的时候,就看到莉莉淡黄色的裙摆如同一朵云一样飘过了转角。斯内普急忙去追,他小心翼翼地避开每一个酒杯和碟子,眼看要转过转角喊出莉莉两个字,没想到一个愣头愣脑的呆子忽然像一根被他踩倒的木头一样从转角竖了过来,撞到了斯内普,更糟糕的是,这个人手里拿着的一大盘奶油蘑菇馅饼糊了他一身。斯内普恨不得冲那张木楞的脸上狠狠一拳,再探出头去,哪里还有莉莉的影子?

斯内普清理完衣服,向斯拉格霍恩教授道别之后,一个人慢慢地往宿舍走。

思绪从遇到莉莉的那一天,到他俩说了一句话,到他俩第一次吵架,再到詹姆波特那伙混蛋,到莉莉要他帮助李濯,再到复杂的李濯、那些遗忘咒还有奇奇怪怪的东西...

他仔仔细细梳理了这些天以来的事情,得出一个结论:李濯很有可能在骗他。她都敢在有人在旁边的情况下对掠夺者施遗忘咒,那给茱莉用也毫不奇怪。他那天和詹姆打完架就有心留意,果不其然,詹姆刚走李濯就从树林里出来了,脸上那个成事的表情...让人相信她没干什么都难,只是如果真是她的话,她为什么要干涉呢?又为什么要保护茱莉呢?真是奇怪。

他一边走一边思量着李濯的目的,忽然闻到了一股龙骨酒的味道。这个点了还有谁在这喝酒,想费尔奇了吗?正想着,刚转出去到楼梯口,一个黑影猛地罩了过来,斯内普一惊,急忙甩出魔杖。攻击的咒语还没说完,一抬头就看清是李濯一脸急切地朝自己扑过来,卢平七歪八扭地靠在栏杆上一脸不忍。他反应很快,在李濯把自己扑倒之前改口成漂浮咒使自己免于摔跤之苦。卢平那个笨蛋似乎还想来追他。斯内普冷笑一声,老老实实躺着吧,费尔奇马上就要开始巡查了。想到掠夺者会在费尔奇门前急得跳脚的样子,斯内普不禁笑了起来。身后的李濯翻了个身,吧唧了下嘴巴。斯内普回头看了看她,又想:他俩怎么一块喝酒?看卢平那个样子感觉喝了不少。

斯内普进入了休息室,把李濯放在了沙发上。李濯翻来覆去,最终找了个最舒服的姿势。她蜷着腿,双手抱着自己,就像斯内普曾经在电视上看到过的胎儿在母亲肚子里的姿势一样。斯内普慢慢坐在了茶几上,俯下身子仔细打量着李濯,她的梦里似乎有些可怕的东西,眉毛一直紧蹙着,睫毛一颤一颤的。

你在害怕什么呢?李濯?是你吗?为什么要插手我的事情?只是因为我知道了你的秘密吗?你想从我这里得到什么呢?斯内普目光沉沉,他看着李濯额头上那块淤青,想到了今天在图书馆看到的东西,摄神取念,看起来并不是很难学,或许他可以用这个?他一边想一边恶趣味地伸出手指按向了那块淤青。李濯疼得呻吟了一声,或许是太困也有可能是因为斯内普没怎么用力,她并没有伸出手来驱赶骚扰者。斯内普又加大力气,揉了揉淤青。李濯被这连番的打扰整得崩溃,酒精浸泡过的大脑根本无法思考---她委屈地哭了起来。

斯内普被逗笑了:她难道试图用哭泣来抵抗吗?

斯内普不再恶作剧,他轻轻拍着李濯,朝淤青轻轻呼了两口气,低声说道:“好了好了,不痛了,睡吧。”李濯慢慢停了下来,睡了过去。斯内普想着她一定又在骗人了,因为一点眼泪都没流。

忽然又闻到了一股淡淡的酒味,他不爱喝酒,酒总是让他想起童年那个经常一身酒气的暴躁男人...斯内普厌恶地皱起眉头,伸出手试图把李濯微张的嘴巴合住。好了,这才对,斯内普满意地收回手指。视线从李濯的嘴唇移到了脸庞上。也许是因为喝了酒的原因,也没有那招牌的处变不惊的淡笑,李濯的脸在火光的跃动里呈现出一种可爱的天真孩子因为糖吃完了而感到烦恼的感觉。

斯内普忽然觉得心里很柔软,他从没有这样的接近一个人,哪怕是莉莉。他没再想那些问题,伸出手,轻轻按在李濯蹙起的眉头,慢慢地抚平。李濯似乎有些被打扰的不悦,含糊地嘟哝了一声,摸起一个抱枕,盖在了自己身上。斯内普站起身来,左瞧右看,从壁炉旁的小沙发上拿起一块毛毯,换掉了那个胖乎乎的,好像一只胖青蛙一样蹲在李濯身上的抱枕。然后打了个响指,熄掉了蜡烛,只留下了壁炉的火光,在李濯睫毛的泪珠上雀跃闪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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