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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第 12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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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古勒斯无声地叹了口气,从怀里摸出了一份请柬,递给了斯内普。斯内普没有接,向雷古勒斯挑了挑眉毛,示意他继续。

“我姐姐要结婚了,她和她的丈夫你都认识,纳西莎·布莱克,卢修斯·马尔福,他们很希望你可以到场,托我代他们邀请你。”雷古勒斯说完,把请柬往前又递了递。

斯内普一顿,接了过来。墨绿的信纸,银色的墨水,他能看出是卢修斯的亲笔。修长的手指摩挲着烫金的封面,脑海里千回百转,那个入学第一天第一个对他表示友好的同学,那个会帮他教训詹姆和小天狼星的级长,那个在发现他研究黑魔法后拍着他的肩膀鼓励他的满脸惊喜的卢修斯...

“我考虑一下。”斯内普说罢这句话后把请柬夹进了腋窝下那本笔记里,等着雷古勒斯给他让路,结果这个人还是杵着一动不动。斯内普不耐烦地抬起眼睛:“还有什么事?”

雷古勒斯沉默了一下,低声说道:“小天狼星,我很抱歉。”

斯内普没说话,径直越过他回了宿舍。

李濯从休息室人满为患一直写到对影成三人,当她终于放下笔时,负重已久的右手传来一阵伸展的酸痛。已经快一点了。李濯端起茶杯一饮而尽,起身套上袍子走出了休息室。

为什么卫生间离宿舍这么远?李濯穿过树影幢幢的走廊,拖鞋的声音在空旷的走廊里格外清晰。一阵冷风卷着几片枯叶摸过李濯的脖颈,李濯打了个冷颤,缩起脖子紧了紧衣领,远处偶尔传来一两声夜枭的鸣叫,李濯想起了齐老师对于这种动物的偏见:这种鸟儿晚上会数人的眼睫毛,数一根叫一声,等它数清楚了,那个人也就死了。

李濯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迟了,她无可避免地联想到了许多齐老师讲到的关于鬼或者劳德提及的阴尸的恐怖景象。

李濯一步三回头,走得神经紧绷。转过转角,上了楼梯,迷路的风在台阶上兜兜转转,发出了轻轻的呜咽,李濯心里直发毛,脚趾蜷起,勾着拖鞋,脚后跟先着地,避免发出啪嗒声,上两个台阶就要抬头看一眼头顶的楼梯,生怕看见一只灰白的手或是一双没有生机的眼睛正直勾勾地盯着她。

还好没有什么。李濯松了口气,踮起脚快步向卫生间跑去。一楼卫生间的门说实话真得上点润滑油了,开门的吱呀声在安静的走廊里简直像起床铃一样,李濯被雷得无力吐槽,又在吱呀声中关上了门。被这么一打岔心情反而放松了很多。解决了生理需求后,李濯还颇有兴致地欣赏了一下水龙头上的镂空雕刻。她哼着小调,转过了身,剩下的音符堵在了嗓子眼。

本该闭着的门开了半扇。

李濯惊疑不定,她明明关了门,门再被打开的话她怎么会听不到呢?她悄悄挪到了门边,门外黑得出奇,简直像一张嘴,也许是乌云又遮住了月亮,原本亮澄澄的卫生间也暗了下来。李濯咽了口口水,自己的心跳大如擂鼓,她向怀里摸了摸:没有魔杖。

李濯不敢闭眼,只紧盯着门外的黑暗,深呼吸了几次,她脱下鞋子,光脚走了出去。走廊里仿佛弥漫着一种淡淡的腥气。李濯扶着墙,一点一点向前摸索着,石头地板的凉气从脚底顺着小腿往上攀爬,一阵风轻轻地吹过,李濯缩瑟了一下,一点微薄的惨淡月光洒了下来。

一种极轻极轻的沙沙声响了起来,李濯屏住呼吸,缓缓转身,目光扫过走廊的每一个角落,好像只是树叶擦碰的声音,没什么异常。

突然,她的视线定格在不远处的拐角---那里的铁马雕像在月光下闪着银光,马头好像被一个半透明的黑色纱巾覆盖住了。不,那不是纱巾,那是一个人形的黑影!它飘飘摇摇地路过雕像,经过沉睡的挂画。那绝不是霍格沃茨的幽灵,它的轮廓模糊不清,仿佛由无数细小的黑烟凝聚而成,时而扭曲,时而拉长,像是一团被风吹散的雾气,却又带着一种令人毛骨悚然的类人形状。

黑影没有注意到她,它似乎在寻找什么,缓慢而执着地在走廊上游荡,头伸进每一扇打开的窗户向里张望。李濯的喉咙发紧,脚步不由自主地向后退去,直到背脊抵住了冰冷的墙壁。她的手指无意识地扣住着墙上的砖缝,试图找到一丝安全感。

就在这时,黑影突然停了下来,似乎闻到了李濯的味道,缓缓转向了她的方向,李濯甚至可以看到这个黑影的头先僵硬地拧了过来,接着才是身体。李濯的心跳几乎停滞,她能感觉到一道冰冷的视线落在自己脸上,仿佛有无数细小的虫子在皮肤上爬行,她捂住了嘴,惊恐地瞪大眼睛看着那个黑影,不敢动。

黑影没有靠近,而是缓缓抬起了一只手——如果那还能称之为手的话——指向了身旁的墙壁。李濯顺着它的指引望去,只见墙壁上浮现出一行模糊的字迹,只是太暗了,李濯什么也没来得及看清,字迹就如同雾气一样散在了黑暗里。

“它在找什么?”李濯的脑海中闪过这个念头,但她不敢深想。她的目光想重新回到黑影身上,却发现它已经消失了,仿佛从未存在过。走廊重新恢复了死寂,只有那半开的卫生间门依旧在不远处凝视着她。

过了好一会,确定黑影没有回来后,李濯松了一口气,只感觉贴身的衣服已经被冷汗浸湿。正准备离开,电光火石间却突然感觉到一股异常,她猛地抬头,只见二楼的一扇窗户后,一个模糊的人影正站在那里,静静地注视着她。那人的脸隐藏在阴影中,只有一双眼睛在黑暗中闪烁着微弱的光。

她的心脏似乎停了一霎,随即再次狂跳起来,手指紧紧攥住了衣角。那人影没有动,也没有发出任何声音,只是那样静静地注视着她,仿佛在等待什么。李濯强迫自己冷静下来,缓缓后退,直到她的身影完全没入了一个黑暗的角落。

当她再次抬头时,那扇窗户后的人影已经消失了,乌云散去了,走廊又荡漾着柔和的月光,仿佛刚才的一切只是她的幻觉。

一滴冷汗从额头流了下来,像一条虫子爬到了耳际。李濯拔足狂奔,她几乎是抓着栏杆从楼梯上翻了下来,刚转出楼梯口,李濯就撞上了一个人,那个人没有防备,被李濯狠狠扑到了地上,两个人重重摔了下去,拖鞋飞了出去,片刻后远处传来落地声。

李濯的脑袋撞在了这个人的肩膀上,她跑得实在气势十足,撞得她几乎眼前一黑,耳朵里一阵嗡鸣,好一会才缓过劲来。李濯抬头,正对上一双漆黑而冰冷的眼睛——是斯内普。

“你——”斯内普撑起身子,苍白的脸上浮现出一丝恼怒:“你在干嘛?”

李濯喘着粗气,心脏仍在狂跳,额头上渗出一层细密的冷汗。她下意识地回头看了一眼身后的楼梯,那里空无一人。

“我……”李濯张了张嘴,却发现自己不知从何解释。她的手指无意识地攥紧了衣角,指尖还在微微发抖。

斯内普的目光在她仓皇的脸上停留了好一会,眉头微微皱起,语气中带着一丝讥讽:“看来我们的‘东方天才’也有狼狈的时候。”随后缓缓下移,落在她凌乱的衣袍和苍白的脸色上,意识到了不对:“发生了什么?”。

李濯说不出话,她一把抓起斯内普的手,拖着他站了起来,一步三回头,快步走向宿舍。斯内普被拉得踉踉跄跄,皱起眉头正要开口时,目光猛然被李濯翻飞黑袍下的光脚吸引了过去。

“别告诉我你的脚刚刚踩在了我的袍子上。”

李濯没有理会他的嘲讽。斯内普也不指望她回答,直到李濯猛地一弯腰,他差点踩到袍子摔了一跤。斯内普恼怒地稳住身子看向李濯,只见她正捡起一只拖鞋夹到了胳膊肘,他张了张嘴,仿佛不知道该说什么,他第一次找不着词语来形容一个人。

两个人回到休息室后,李濯正想倒水喝,那个黑影闪过心头,她又放下了水壶。

斯内普臭着脸坐在沙发上,盯着李濯,等她回答自己的问题。但李濯的注意力被斯内普手上的羊皮纸吸引了。那是她的魔药课作业,上面还沾着几滴墨水的污渍。她愣了一下,抬头看向斯内普:“你……为什么拿着我的作业?”

斯内普的表情有一瞬间的僵硬,但很快恢复了冷漠。他把羊皮纸轻轻扔到了桌子上,动作慢条斯理。“你的作业还瘫在桌子上,但人没在。”他的声音依旧冰冷,却少了几分尖锐,“我只是好奇,你半夜会去哪里。”

李濯注视着他,试图从他的表情中看出些什么。斯内普避开了她的视线,低下头,又看到了李濯的脚。

李濯忽然觉得脚上暖暖的,她低头看去,脚下出现了一张洁白的毛巾,好像刚从火炉边拿过来。

斯内普收起魔杖,修长而苍白的手指交叉到一块,低头伸展了一下腰背,接着从容地向后靠在了沙发上,双手交叠放在了翘起的膝头。他抬起下巴,明明是坐在李濯面前,却仿佛居高临下,审视一般地看了眼李濯,没有说话。

“谢谢。你在跟踪我?”李濯的声音很轻,却带着一丝质问。

斯内普的动作顿了一下,随即冷笑一声:“跟踪你?别自作多情了。我只是……发现了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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