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现在还有一点时间,你有什么想知道的吗?作为报酬。”
“……我想知道真相。”
“真相?让我想想。”
公爵重新看向塑像,思考该怎么表述。
“你知道他们获得力量,起初,小镇里的居民并不满意他们的横行霸道,于是有人开始反抗。”
“那些反抗的人被当作祭品拉去祭祀,反抗的人越来越多,有人发觉了‘祈神’的秘密,‘神’赐予了祷告了的每一个人。然后,斗争开始了。”
“他们以异端的名义将同胞抬上火架,无辜者与失败者的怨气侵染小镇,‘病毒’开始流行,他们又开始寻求安宁,这次拜神的行为不再隐藏。”
“那玛丽塔呢?”
“我可怜的小麻雀,她是最无辜的一个。”
公爵的衣摆被风飞起一角,她抬起手,好像在安抚着什么无形的存在。
“玛丽塔是无意间到来的,她来时镇子中的情况还不严重,居民们也都避开她行动,你知道的吧?一个外人。”
“直到她发现‘病毒’,并且开始观察、知道了‘神’给予的解药秘方之后。你知道‘解药’最初是什么吗?”
“是出生在一月一日的人?”
“是的,是的,没有被感染的人。”
她女人忽然沉默了。
“镇子里的人都感染了病毒,奇异的,他们的孩子都出生在一月一。”
之后会发生什么,不言而喻。
“……是神做的吗?”
“最初‘神’给了两个选项,一个是他们放弃力量,并以自身献祭平息怨气,第二个,就是你所知道的,食用没有患病的人的血肉。”
“其实献祭本身并不会置人于死地,但会非常痛苦,比患上疾病还要痛苦。”
“……所以。”
发生了什么,不言而喻。
“所以,玛丽塔知道后想要救那些孩子,想要研究出真正的解药。”
“然后就是她说的牧师告诉她的方法?”
“其实一开始,牧师说的方法也不存在,因为当时并没有假解药。”
公爵说着,指尖忽然出现一朵玫瑰,纯白的、惹人怜惜。
“用孩童做解药,稍有良知的人也不会选择那么做,有人尝试使用了第一种方法。他们成功了,活了下来,但作为代价,皮肤变成了青白色,自身也像石膏像一般僵硬。”
“还有人无法忍受那种痛苦,就连生病的痛都无法忍受,又怎么会甘愿受这种苦。他们抢走了孩子,没有了力量,那些尚有良知的人根本无法反抗。”
“但生食孩童,这种事情牲畜也无法做到,他们想了办法,去寻来了一种特殊的玫瑰。将血肉喂了玫瑰,晒干后在自己喝下,由玫瑰代替了中间的步骤。”
“玫瑰原先是洁白的,就像这枝,只是吸饱了血肉后变了个模样,变得彻底。”
“这怎么算是假解药?”
“形式变了便不一样了,就算他们用这种方式安慰自己早已不存在的良心,事实也会揭开,所以第七日,等到第七日,被掩盖的所有将会展露无遗。”
公爵轻声念着,她伸手碰着那尊塑像,光芒顺着指骨蜿蜒而下,眷恋般缠上手臂,她忽然想起什么。
“你知道为什么他会变成这样吗?”
“第一组的那个男人?”
“那些人喝了茶后发现确实好了不少,便欣喜若狂,他们肆意闯入有孩子的家庭,衍生出了许多许多的红色玫瑰。”
“经过实验后他们发现,如果不晒干就食用,会出现虚不受补的情况。充盈的大量血液会充斥他们的整副躯体,在之后,多出一点,身体便会如气囊般。”
“砰——”的一下。
“之前我就给他们喂了假解药,也还好,他之前遇到危机时消耗掉大部分,不然现在已经失败了。实际上,只要他们老是待着,最多牺牲一个。”
“但现在,他摄入的太多了,那些玫瑰对这种人会非常热情,所以如果你还想完成答应我的事情,最好还是别让他去往花田附近为好。”
“我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