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没睡的太子就等来这个消息,“你是说你们守了一夜也没找到下手机会?”
崔六喜心虚不敢看太子,只好说:“昨晚裴宁晕厥,房门有人监守,属下们实在没找到下手机会。”
昨晚他们几个人蹲在房梁上蹲成了猫头鹰也没寻找到空虚,只好灰溜溜回来给太子禀告。
“也罢,不急一时,你们回去严加看守,只要找到下手机会就尽快刺杀,务必记住不要走露老六还活着的消息。”
太子有些焦急来回踱步,似乎是在思考对策。
“属下一定保密,只是厂公那里,我不太好交代。”
他投靠太子一事,虽然已经是东厂人尽皆知的秘密,但为太子办事和拿着东厂的人为太子办事这区别可大了去了。
太子终究只是储君,一字之差,千差万别,东厂是皇上的东厂,闹到皇上那边,说一个结党营私也不为过。
太子略一思索,从腰间解下自己腰牌扔给崔六喜。
“这个好办,父皇让我主持皇陵修复工作,你提了腰牌去东厂要人,就说是为我办事,这样上面问起来也好回答。”
崔六喜令了腰牌,便推了东厂事务,一心一意为太子办差去了,可他运气不好,前几天裴宁一直昏迷不醒,房间里总有人进进出出,萧煜就住在裴宁旁边根本找不到下手机会。
等到三天后裴宁悠悠转醒,人员减少,崔六喜以为终于找到下手机会,却没想到裴家多年未归的大哥回来了。
遭遇东厂搜家,裴宁昏迷,周夫人得了心病整日吃斋念佛,裴铭德感叹自己还是老了,给在外从军的大儿子写信,让他回家主持家务。
这一行为是秘密进行的,除了裴家人谁也不知道,毕竟将领私自归家乃是大罪,若不是家里实在是少个主心骨,裴铭德也不会让大儿子回来。
因此当崔六喜隐秘在暗处看见一个普通汉子进了裴宁房间时并未注意到这是裴家久未归家的大公子裴宁。
裴宁从弟弟房中出来后久直奔主厅,见到他爹第一句话就是:“父亲我们家是不是得罪了什么人?”
还没等裴铭德回复,第二句就是:“为什么弟弟房梁上站满了杀人的暗探。”
刚从幼子昏迷的哀伤中恢复过来的裴铭德险些眼前一黑,一串串打击让他回想自己是不是最近在朝中得罪了什么人?是不是自己生活太过于奢靡以至于有人看不惯他,要给他使点绊子。
老天爷,要不是朝廷不许官员养死士,他说什么也要买上一堆放在家里看门。
裴擒安抚住自己颇受打击的父亲说道:“既然被我看出来了,父亲就不用担心,我刚看了,人也不多,今晚我睡在承安房间里,再在外面埋伏上些人,听我安排,咱们把幕后之人抓住。”
事到如今,不听也没办法了,裴铭德握着长子粗糙的手,看着对方因风吹日晒而显得逐渐平庸的面庞,有些愧疚说道:“一定要小心!”
当年他与夫人生了长子裴擒,七岁时因官场纠葛被送往平北侯处充作义子,跟随侯爷学习武术,等到他与夫人想把儿子接回来的时候,小裴擒一甩袖子大声说:“我要跟随义父从军。”
之后就是多年如一日的军旅生涯,几年难得见上一面,所以裴铭德与夫人对这个孩子总是有些愧疚的。
不过裴擒丝毫没有这些复杂情感,他是个天生的练武奇才,当年被送走只当自己拜师学艺去了,丝毫没有离开家的不舍心态,因此露出一口大白牙,握住父亲说道:“父亲相信我吧。”
深夜中,一只铁棍撬开了窗户,无声无息往里面吐些白色烟雾。
等到确认里面的人彻底没了动静后,几抹黑色的人影悄无声息撬开了房门,手持钢刀,朝着床上沉睡的走过去。
裴擒伪装成裴宁躺在床上,等了许久也未见刺客动手,还以为今晚上不来了,谁知却听见了隔壁的打斗声。
还有人大喊救命的声音。
瞬间火光四起。
“杀啊!”
埋伏在周围的人叫喊着瞬间冲进了裴宁的屋子,却对屋内的平静茫然无措。
“看我干什么!去隔壁啊!”裴擒恨铁不成钢看着闯进屋子里的蠢货,一抬腿就朝着西屋的墙上踹,主屋与西屋子原本是一间,后来萧煜来了才用竹子隔成了两间屋子。
因此裴擒没用什么力气就踹开一个窟窿,只见狭小的房间内,桌子椅子乱飞,萧煜手拿着一个板凳腿正顶在一个刺客的喉咙上,见他来了,瞬间转惊为喜:“来人了,快帮忙。”
萧煜与暗探缠斗,他本只想先拖住人狂喊救命,谁知却不知激发了什么记忆,越打越顺溜,甚至最后还能与人缠斗了几下。
裴擒无语,抬腿加入了这场战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