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色的柔光透过窗棂洒进屋内,在地上留下清凌凌一片,亓官渊侧坐在床边,借着月光直愣愣地看着床上之人,良久后,他勾起手指,轻轻将太子额间的一缕碎发拨开。
温怀宁此时恰好醒来,干咳两句问:“什么时辰了?”
“寅时初刻。”亓官渊起身去倒水,拿着茶杯回到榻边,再扶起太子,亲自喂水。
温怀宁半靠在亓官渊怀中,就着他的手喝完一杯水,干涩的喉咙得到了滋润,声音瞬间变得清亮,如流水击石般悦耳,“督公去睡吧,叫喜乐他们进来伺候就行,喜乐,安和。”
太子唤了两声,屋外都无人应答。
温怀宁正想再唤,亓官渊道:“我让他们都退下了,殿下有什么吩咐,尽管跟奴才说。”
温怀宁抬头与亓官渊对视,不知是因为屋内太暗了,还是别的原因,导致亓官渊的双眸完全看不到眼白,漆黑又深邃,里面似乎藏了许多不为人知的恶欲。
温怀宁心里发怵,他微微起身,从亓官渊怀中退开,可他刚有动作,亓官渊就伸手环住了他的腰身,将他整个扣了回去,并收紧手臂,让他再也动弹不得。
温怀宁挣扎着说道:“亓官渊,本宫命你松手!”
亓官渊迟疑几秒后,松开了手,柔声道:“殿下饿不饿,炉子上煨了鸡汤,奴才给您端过来。”
亓官渊起身去盛汤,温怀宁盯着他挺拔的背影,问:“亓官渊,你假扮宦官多年,是如何不被识破的?”
亓官渊将汤上飘的油花撇开,只舀取下面的清汤,面对太子的质问,他从容答道:“没有假扮一说,当年自宫时,不太懂,没割干净,后来伤口自己长好了,用起来与平常男子无异,只是多了一道丑陋的疤痕。”
温怀宁皱起眉头,又问:“你用过?”
亓官渊舀起一勺汤喂过去,笑着反问:“殿下觉得呢?”
温怀宁猜测亓官渊肯定找旁人试过,不然又怎知自己与平常男子无异,想到这,温怀宁的眉头皱得更深了,他没有喝亓官渊喂过来的鸡汤,并往后躲了躲,“放下,我自己喝。”
亓官渊笑容不减,反而更盛,“殿下可是在意?”
温怀宁道:“没什么可在意的,人之常情罢了。”
亓官渊承认说:“我的确试过。”
温怀宁面上不动声色,看不出任何表情,但袖子下的手已经握成了拳,他意识到自己在意后,立马松开拳头,把脸撇到一边,“你出去。”
亓官渊不但没出去,还欺身而上,说道:“那日在马车上,殿下您神志不清,一直缠着我,我边用嘴帮您纾解,边用手自己纾解,就试过这一次,用起来比殿下你这个正常男子还要久,殿下想亲眼见识一下吗?”
昔日那不堪的回忆,被亓官渊三言两语勾起,温怀宁脸上充/血,红得厉害,“亓官渊,你……放肆!”
亓官渊抬手抚上太子滚烫的脸庞,“殿下,你若是觉得我那日所做之事,让你感觉到恶心……”
亓官渊话说到一半,将佩剑拔出来,强行塞到太子手中,“那就用这把剑杀了我吧,我会带着那份记忆一起下地狱,绝不给殿下造成困扰,殿下若是下不去手,我自己来。”
亓官渊拿起剑刃,抵在自己心口的位置上,锋利的剑尖一下便划开了衣物,马上就要刺穿血肉了。
温怀宁及时把剑抽走,哐当丢在地上,怒道:“你在威胁我!”
亓官渊把剑捡起来,再度抵着自己的心口,“殿下若是不杀我,便是在放纵我……”
亓官渊对自己一点都不留情,刚说完,剑就刺了进去,温怀宁走下榻,大步上前把剑夺走,反手给了亓官渊一个耳光。
亓官渊邪肆一笑,跟疯了一样,用力把太子往怀里摁,接着低下头,对着太子的唇瓣吻了上去,在即将要碰到一起时,亓官渊忽然停住了,两人的唇瓣只差了一根头发丝的距离,若即若离,这时候要是开口说话,肯定会碰上。
亓官渊极力克制着,因为他不想玷污心中的神祇,可他真的已经到忍耐的极限了,他痛苦道:“殿下……我不想玷污你,你还杀了我吧。”
温怀宁摸到亓官渊心口处全是血,一时心软,便没有把人推开。
亓官渊看到太子那副顺从的姿态,再也忍不住了,彻底吻了上去,碰到太子柔软香甜的唇瓣时,他的灵魂像是被抽离了一样,周围的一切都让他觉得不真实。
亓官渊托起太子的臀,把人抱起来,扣在怀里亲。
就在亓官渊想要继续索取时,温怀宁躲了一下,“亓官渊……我明日还要见人。”
意思是别把他的唇给亲肿了,免得叫人看出来。
亓官渊已经很满足了,把太子抱回床上去,端起那碗快要凉了的鸡汤喂过去。
温怀宁这次没有拒绝,乖乖喝下一碗汤。
亓官渊放下碗,再度把太子拥入怀中,抱得严实,“殿下再睡会。”
那碗鸡汤有很强的安神效果,温怀宁刚喝下不久就开始犯困,不到半刻便睡死过去。
翌日,亓官渊穿戴整齐从太子房中走出,对着虚空吩咐说:“保护好太子殿下,不许任何人进入房内,记住,我说的是任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