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乐安和虽然打心底里惧怕亓官渊,但太子殿下的安危比他们的性命要重要得多,哪怕现在就杀了他们,他们也必须得告知殿下实情。
喜乐快步走过去,跪在榻下,一边为殿下穿鞋,一边告状:“殿下,白日里奴才们想进来伺候您,结果被锦衣卫给拦下了,就连杨先生也被拦在了外头。”
温怀宁觉得这只是件小事,并未放在心上,还帮着亓官渊说话,“督公定是不想让你们打扰我休息。”
喜乐又说:“可督公没有得到殿下的允许,便私自调兵去镇压叛贼,这种先斩后奏的行为,像是在藐视殿下。”
“昨日他若不去调兵,我极有可能死在叛贼手中,好了,此等事情不是你们可以妄加议论的,都闭嘴。”
隔墙有耳,再说下去,亓官渊可就要提着剑过来了。
喜乐安和没有再继续说下去,毕竟主子的事情,不是他们这些奴才可以多嘴的。
另一间厢房内,亓官渊褪掉身上沾满血污的甲胄,泡进浴桶里,在热水的氤氲下,眉间的戾气少了许多,显得更加俊美,如果他没有宦官那层身份,只是个富家公子的话,完全可以凭着这副好皮囊迷倒万千少女,可惜……不,亓官渊不觉得多可惜,他只要能迷倒太子殿下就够了。
这世界所有,都不及太子殿下一分一毫。
亓官渊靠在浴桶边,手里拿着一块龙鳞玉佩仔细端详着,这是从乞丐手里找回来的,还没来得及还给太子殿下。
亓官渊端详完后,将玉佩送到嘴边,落了一个吻。
“叩——”敲门声响起。
亓官渊迅速把玉佩攥在手心,朝门口处喝道:“谁!”
“督公,是我。”汐儿颤抖着说。
那日在宴席上,亓官渊对汐儿有几分特殊,让临江知府误以为亓官渊看上汐儿了,故而有意想要撮合他们二人,虽然亓官渊是宦官,但他一表人才,且年轻有为,汐儿跟了他不算吃亏。
亓官渊放松下来,闭上眼,将双臂搭在浴桶上,嘴里吐出一个冰冷的字眼,“滚!”
汐儿是带着任务来的,怎能轻易就走,她咬了咬唇,强忍着恐惧说:“督公,小女子炖了大补汤,能滋补强身……您尝尝吧。”
亓官渊的声音仍然很冷,“殿下正好需要补一补,你放那吧,我等会给殿下送去。”
汐儿推门走进屋内,把汤放在桌上,隔着屏风说:“小女子再另外盛一盅给殿下喝,这一盅就留给督公了。”
“不必,我亲自送去给殿下。”亓官渊可不希望汐儿在太子殿下面前瞎晃悠,“出去!”
汐儿还想再说两句,但因为实在太害怕了,所以说不出话来,在亓官渊的催促下,她仓皇逃走了。
亓官渊沐浴完毕,换上常服,端起汐儿炖的大补汤给殿下送过去。
温怀宁正坐在榻上看书,杨元亨侍奉在旁边欲言又止,刚想要开口揭露亓官渊的种种罪行,亓官渊恰好走了进来,他只得把话咽了回去。
“殿下,这是后厨炖的大补汤,趁热喝。”亓官渊直接抹掉了汐儿的功劳。
温怀宁放下书,端起汤闻了闻,有股淡淡的药香,喝起来也有些苦味,既然是大补汤,里面定然是放了药材炖的,有苦味也正常。
“爹,那汤给督公端过去了。”汐儿回到前厅复命。
知府抬手在汐儿鬓边抚了抚,“汐儿啊,督公虽然是个宦官,但他也算一表人才,不委屈你,你马上换身漂亮衣裳,去督公房里伺候吧。”
汐儿使劲揪着帕子,犹豫不决:“可是督公赶我,我怕……”
“那汤里加了不少淫羊藿、肉苁蓉、干鹿茸……药效猛烈,哪怕督公是宦官,只要喝下去,多少都会有反应,你去伺候,督公肯定不会赶你,快去吧。”知府特意多放了些滋补的药材,正常男人只需要喝半碗,就会欲/火焚身,宦官的话,多喝几碗也能有效果。
温怀宁将一整碗补汤喝完,刚放下碗,鼻下便涌出一道温热的液体,他赶紧用手捂住,“喜乐,帕子。”
亓官渊快喜乐一步,拿出帕子,走到殿下身边,“殿下没事吧。”
温怀宁接过帕子把鼻血擦干净,“无碍,许是滋补过头了。”
亓官渊道:“是我疏忽了。”
温怀宁总觉得身上有些不适,尤其是某个羞耻的地方,存在感异常强烈,他清心寡欲了十几年,平日里根本没有任何需求,可自从那日在马车上开了荤后,内心就再也没法像以前那般清静了,只要一看到亓官渊,他脑子里就会浮现出很多让人面红耳赤的画面。
此刻他脑子里再度浮现那些不堪的画面,且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强烈。
温怀宁赶紧拿起圣贤书来看,并吩咐说:“你们都退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