泉苑的灯一晚上没熄,直到天快亮时,清容才从昏迷中醒了过来,容仪这才得以安心,屏退了众人,她要自己亲自照顾。
“夫人,感觉如何?”
床上的清容一双凤眼无神地望着天花板,直到有人唤她才回过了神来,眸子转向眼尾,看到的是一张熟悉又陌生的脸。
容仪将她扶起,并将枕头竖起让她能靠着舒服些。
“大夫说你是太久没用灵力了,今天又消耗过多,五脏六腑承受不了,才吐血晕过去的。”容仪握住清容的手,自责道,“都怪我。”
清容无精打采地瞥了容仪一眼,没有答话。
容仪担忧道:“怎么了?”
清容皱眉道:“好吵。”
“吵?”
眼下这间屋内只有她们两个人,只要不说话就只能听到双方的呼吸声,何来吵这一说。
清容闭着眼揉了揉眉心道:“头疼。”
容仪哄道:“先喝药,喝完药再睡好不好?”
“嗯。”清容不轻不重的应了一声。
容仪拿起一旁的药碗,捧在手中用灵力温了一下,舀起一勺递到了清容嘴边。
清容凑前喝下这勺药,被苦得眉头直跳,抬手抓住容仪的手腕,虚弱的开口道:“容仪,药给我,你去把梳妆台上的锦盒给我拿过来一下。”
容仪问道:“有什么重要的东西吗?”
清容点了点头。
“好。”
容仪将药放在一旁,起身去取锦盒来,等回到床边时,正看见清容将药一口闷了进去。
“咳咳。”
喝得急了,一不小心就呛到了,整个人伏在床边止不住地咳嗽,每咳一下身子也跟着一抖,头发散落挡住明晦不清的脸,苍白的手指扒在床边,透露着病态感,不禁让人遐想这人是不是天生的药罐子。
容仪蹲下身帮清容顺背,心疼道:“慢点啊。”
“咳咳,没事。”清容摇了摇头,撑起身子,把空的药碗放到一旁的椅子上。
伸手接过锦盒,打开从中取出了一个拳头大的红色小盒子,打开盖子用无名指挖出一黄豆粒大小的透明膏药,抬手轻轻地涂在容仪脸上皮肤衔接的地方。
容仪静静地端详着清容为她上药时认真的样子,感觉到脸上一阵冰凉,也不知道是药膏还是那个人的手。
“这药膏能祛疤,很管用的,你每天睡前涂一些,大概一个月你脸上的这些疤痕就能去得干干净净。”说着清容就将这一小盒药塞到容仪手中。
容仪的大拇指揣摩着药盒上凹凸不平的花纹,等清容给她上完药,她又将药盒塞回到清容手中。
“我晚上都会过来的,要劳烦夫人每晚都要帮为夫上药了。”
清容点了点头,随手将药盒放在一边,自己主动地往床里面挪了挪让出够躺一个人的位置。
“困了,睡觉吧。”
“好。”
熄了灯后,屋内一片漆黑,二人躺在床上各怀心事。
容仪平躺着偏过头,试探性地问道:“夫人冷吗?”
清容背着对着她,闭着眼回答道:“不冷。”
“那,为夫有点冷……”
“平躺好,别把药蹭没了。”
话还没说完就被清容打断了。
容仪失落道:“……是。”
清容翻过身,张开手臂抱住她,懒洋洋道:“睡吧,再不睡天就亮。”
“好。”容仪心中一喜,强装着镇定,回抱住清容的肩膀往自己怀中带。
等到容仪醒时,已经是日上三竿了,身边已经是凉了一片,也不知道枕边人是什么时候起的。
容仪起身下床,绕过屏风就看到清容站在窗边直勾勾地望着窗外,也不知道在看什么那么入神,都走到身后了她竟也没有发觉。
容仪从背后抱住清容,伸手环住她的腰,下巴架在右边的肩膀上,与她一起望着窗外的景色。
“在看什么呢?”
“人。”
窗外的景除了花草树木就是一望无际的湖水,哪有什么人啊。
没来得及等容仪再问,清容侧过头问道:“今日有什么行程?”
容仪将头埋到清容颈部,深深吸了一口气,甜腻道:“陪你。”
清容轻声笑道:“我有什么好陪的,你去哪我就去哪,不用迁就我。”
见清容没有挣扎,容仪不自觉的收紧了怀抱,将怀中人搂得更紧些,生怕没了。
“我哪也不想去。”
清容淡然道:“容仪,陪我练会儿剑吧。”
“好。”容仪恋恋不舍的松开清容。
二人换了身衣服来到院内,相对而立,各自召唤出自己的佩剑。
流转着蓝色灵力的笑靥剑悬浮在清容身侧,随时为主人待命。
对面的容仪同样有一柄飞剑绕在身侧,只是那柄剑上裹着白布,像是怕被人看见一样。
清容问道:“还没问过你呢,你的剑叫什么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