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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月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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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肆奶奶家离市里很远,湛烛清在车上花了点时间了解了白肆奶奶家小区周围的环境。

总的来说一个字,差。

如果说白肆也在这里生活的话…

湛烛清其实不太信他查到的这些资料,毕竟,过于糟糕的环境可能也养不出白肆这样的人,自信,张扬。

到了地方才发现,甚至比他查到的资料显现的更加糟糕,他们到的时候四点多,天已经暗下来了。

整个小区不大,但是看起来很老很旧,连一个好的小区大门都没有,小区的花坛里被大雪覆盖住,从缝隙里都能看到杂草丛生。

草丛覆盖的雪上还有不知道是什么的黄色物体,几乎每走几步就能看到一辆破破烂烂的僵尸面包车,和已经满到要往外面放的垃圾桶。

小区里的楼几乎没有好的墙皮,小区单元门都生锈发黄,甚至锁都锁不上,拿一块砖头硌着,应该关上就再也打不开了。

通讯的按钮早已破到不能再用了,但是小区人很多,几乎每家每户都有光亮,还有只有过年才挂上的闪闪发光的小灯。唯一的新年气息了。

湛烛清在暗处看到白肆上了楼,等了一会儿便继续跟着,听着白肆的脚步声,他走一步停一步,听见白肆敲了门,开了门进去,他就在,下面一层等着。

湛烛清又往上走了几步,停在缓台上,白肆奶奶家的门一点也不隔音,湛烛清在外面听的一清二楚。

白肆深呼吸,敲了敲贴满小广告的门,敲了好一会,来开门的是白肆姑姑。

看到是白肆,白霖霜明显愣了一下,但还是很快的整理好了表情。

“妈呀!小肆呀,好多年不回来了,快快快进进,妈,小肆来了!”白霖霜朝屋里的白肆奶奶大喊。

“哎呦,拿这么多东西,有我的份嘛!”白霖霜拿过白肆拿来的东西,坐在沙发上,笑的前仰后合。

说着就开始翻着礼物盒。

白肆的姐姐,也就是白霖霜的女儿。

“来了,快进。”陈韵可从鞋柜里拿出拖鞋来。后面奶奶也出来了。

白肆换好鞋,走向奶奶。

奶奶却从白肆身边走过,凑到姑姑的耳边不知道说这什么,说完了,才转过来看着白肆。

“走,陪奶奶去坐坐。”奶奶牵着白肆。

白肆满脸笑意,凑上去的回答:“好!”

目前一切顺利,白肆甚至有点恍惚,是不是这么长时间以来,奶奶他们也变了。

湛烛清在门外听着,看着墙上的小广告,后面隐隐约约有蓝色粉笔的痕迹。

湛烛清撕开一点,没看到里面全貌,刚要撕开大一点,便听到东西掉落的声音,湛烛清手一顿,看向白肆家门。

但是谁都没有想到,好戏在后头。

“小肆呀,你看,你爷爷死这么多年了,葬礼上那些话,我说重了,我知道,所以小肆,奶奶想跟你道个歉。”奶奶拍着白肆的手,一脸慈祥。

白肆眼睛上忽然蒙了一层水雾,万般隐忍之下,才收回马上要掉下来的泪。

“没事儿…”白肆刚要说话。

便听见奶奶说:“所以你看,能不能把你在京市买的房子过户到奶奶这,好给你姐姐住,你看你跟你姐姐就差三岁,你出人头地了,但你姐姐还没有,你不能落下你姐姐。”

奶奶看白肆表情逐渐僵硬,她摆着手连忙说:“奶奶不是要抢你的东西,只是你这也混的好了,你俩这从小到大的手足之情得帮一把,是不?”

白肆紧握着手逐渐放开,这可真是等不及了,来抢食儿了。

到这,白霖霜和陈韵可都抱着白肆拿来的东西坐在沙发上。

白肆听完这句话,脑袋里一片空白。

还是你们会演,一点没变,还是一副贪婪嘴脸。

白肆当即收起了微笑,放开奶奶的手:“这个不可能,我爸爸在你这儿的田我可以不要,我也不稀罕,这个你绝对不能动。”

白霖霜听到这也装不住了,当即摔了个杯子。

玻璃杯崩起来的渣划破了白肆的脸:“为什么不,你还是那样,狼心狗肺的东西,你小时候我可没少照顾你,你都忘了?这回轮到你报恩了,你倒是甩得干干净净了?”

白肆坐远了一点:“就凭那个房子是用我的钱买的,是我一个一个字打出来的,那是我唯一能证明我存在的东西,你们谁都不能把它从我这夺走。”

白霖霜争着就要过来,手已经伸出来,要动手,陈韵可连忙拦着:“妈,你别,跟她这样的白眼狼没什么好说的。”

白肆听到这句话,这么多年在这里受过的委屈在此刻全都爆发:“白眼狼?这是爷爷走了,爷爷奶奶这么多年生过的病花过的钱,你们出过一分吗?

“是我的爸爸和妈妈知道你们家里不宽裕,大病小灾的费用都是我爸爸和妈妈拦下来的。”

“是我爸妈给爷爷硬生生续命了三个月,也是因为这样能让你有偷改遗嘱的机会,这么一说,你家手里的田,还是我爸妈施舍的。”

“是,我爸我妈是应该感激你,我出生的时候照顾了我三天,那也仅仅是三天,从我胳膊上抠下来一块肉的难道不是你?难道疤消了,疼没了,就能证明不是你做的了吗?。”

“哈…真不知道我这么长时间一直在帮谁养老,这么一说,我倒真没看见我爸妈打过来的养老费真真正正的进了奶奶的兜。被你吞了吧?”

白肆眼底猩红,微笑着看着姑姑,活像了一只野兽,看向近在咫尺的猎物。

你吞了,都是你,是你干的,你才是白眼狼。

奶奶猛的看着像姑姑,浑浊的眼底,都是不可置信,她以为是她的孙女不懂事,原来另有原因。

白霖霜笑了笑,摆摆手:“哈哈,没有,妈,她胡说,我哪能啊。”

陈韵可看着妈妈哪没什么话好说,指着白肆大喊:“白肆你疯了!?你以为在跟谁说话啊,血口喷人!!”

白肆好像是被这句话逗笑了:“别以为我不知道,我高考那天我的准考证是被你藏起来的,要不是我妈提醒我,我倒真不知道我应该印几张备份。”

“后悔吗,我的准考证,没有毁的彻底,我的前途没有跟你的一样。”

“怎么?你嫉妒了?我以后要有大好的未来了,而你没有,你嫉妒了,我中考的时候也是你们一家对我冷嘲热讽,害怕了?”

“怕我超过你,我以后要去看更大的地方了,比这个破屋子大了不知道多少倍,你就只能在这待着,当个在阴暗里吃油的老鼠。”

陈韵可恼羞成怒,抬起手就要朝白肆扇过来,被白肆拦住,摔回了沙发上。

白肆笑着看向奶奶:“看到没?这个就是你喜欢的女孩,没什么能力,只会嫉妒。

“我倒是真不知道我哪里不招你喜欢了,因为我不是个男生?”

“未来我生的孩子不能姓白?”

“我爷爷葬礼上你说的话,我会一直记得,我这次来其实没什么事,就是想告诉你,我与你们,再无瓜葛,这么说不会听不明白吧,爸妈打来的钱到不到你手就不归我管了。”

白肆看向陈韵可,好似要吃了她一样,白肆坐走到沙发旁边,攥着陈韵可的手腕,把陈韵可拽起来。

陈韵如颤抖着看着白肆的眼睛,就只听见白肆张嘴说

“姐姐,我小时候你可没少找我谈心,是你告诉我我有多烂,是你告诉我永远都出不了头,要不是你,我还真没有这么大毅力考出去,但是抱歉,我没有达到你的目的。”

随后白肆站起来,整理衣服,居高临下的看着她:“我告诉你,你不就是想让我陪你烂在这吗?不可能!我会去更远更高的地方,你永远到不了的地方,什么重峦叠嶂,什么万水千山,都会被我踩在脚底下,你也一样!”

“烂在这儿的是你,不是我。”

白肆狠狠关上门,屋内一片寂静。

白肆抹了两把脸上的血,没走几步,便看到湛烛清在底下站着。

白肆身体一顿,慌张的眨眨眼睛,当什么事也没发生。

楼道里灯光很暗,但是湛烛清明显能感受到白肆的情绪。

没来得及反应,被白肆拽着下楼,到了楼下,白肆快步朝着一辆黑色的面包车走,马上要拉开车门,被湛烛清一把捞过来:“这呢。”

白肆面不改色的瞟了他一眼,上了车。

真是气昏头了,连车都找错了。

到了车上,灯光打开才看到白肆脸上的伤,湛烛清真的有点不敢信,给白肆递了一张纸。

“没擦干净。”

“走吗?”湛烛清不了一句。

“走吧。”白肆回答,眼睛看着窗外,没看他。

在这时,好似,别人也在不顺。

“阿愿。”许昇川隔着个巨大的紫檀圆桌叫许愿。

许愿很少听到爸爸这么叫他,真是有点…怪怪的。

“怎么了爸。”许愿放下筷子,看着许昇川。

“你把你工作提上日程吧。”许昇川没有抬头看他,边说手里夹着菜。

“爸,我有我自己想做的事,你别管了。”许愿不喜欢这个话题,因此,他也很少回家。

许昇川听完这句话,狠狠的把碗筷往桌子上摔:“我怎么能不管你!我就你一个儿子!你想做什么!你能做什么!”

筷子正好从许愿的身体旁边掠过,那声音听着,使得劲不小。

“你要是不想打理家里的事,你就做个正经的事!做出个名堂来,有实力,有成就,这个家,才有你说话的份!这个社会!才有你说话的份!”

许愿不回答,他不想吵,也不敢吵,他怕给老爷子吵出病来,这老头子老了,才知道讲道理,要不然年轻的时候,早上手了,能追着许愿跑3000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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