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清找我有点事,他说的我听不懂,但是咱家能帮上忙,你去给我看看去,不管什么,能帮上忙,就别拒绝了。”
许愿皱了一下眉,他能想到湛烛清找他老爹商量什么,但是这个事一直都是他们几个自己商量,这回摆在明面上,专门来请示,应该是不小。
许愿知道他自己爹什么样,永远都是用最可怕的语气,做最直接的事,笑嘻嘻的应下:“好,谢谢爸。”
“程轩昂!!”程望舒斜在沙发上,手里攥着莲雾。
“干什么!泼妇!”程轩昂隔着老远应着。
“叫谁泼妇呢,小崽子,那,纸抽,拿来。”程望舒伸出脚,用脚指着近在咫尺的纸抽。
“那么近你自己拿呗,搁脚都勾出来了。”程轩昂说着,还是把纸巾递过去。
“就不。”程望舒歪着脑袋看着他。
程轩昂切了一声,就被爸爸叫走了,他这个娇生惯养的姐姐,他自己也没办法。
“咋了爹。”程轩昂关上书房的门,走到自己老爹身边,旁边还坐着自己的妈。
程汪城没回答程轩昂,倒是自己老娘。
柯娆正翘着二郎腿打量着自己生出来的儿子:“清清那有点事,你去帮帮他。”
程轩昂正经思索了一下,忽然意识到什么:“你们知道了?”
程汪城这时有了声音:“从一开始我们就知道。”
“那你们…”程轩昂有点小紧张。
柯娆先吱个声:“这有什么的,儿的牛逼。”
“啊?”程轩昂以为自己妈妈会骂他,毕竟这不是什么安全的事。
程汪城接着回答:“这么牛逼的事有什么不敢说的,咱家正好有资源,你就干,别停,要干就好好干,干不好就别干。”
程轩昂这一辈子没怎么被否定过,一直都是爸妈在支持他,但这个事儿他连自己都不敢打包票。
程轩昂声音有点颤抖:“好,但是我姐…”
“你姐我告诉她了。”程汪城没给程轩昂把话说完的机会。
“那我姐…”程轩昂有点吃惊。
话还是没有说完,书房门就被程望舒推开了。
“干什么呀?瞒着我说秘密,这种事儿你就卯足了劲儿干,实在不行有事咱爸背。”程望舒把门关上,气质十足的把右腿踩在了椅子上。
“让那帮小兔崽子头破血流,听着没,我的兵。”程望舒把腿放一下,直接坐在椅子上。
“Yes,sir。”
这一路有点长,直到上了飞机,两人都还没再交谈。
到了飞机上。
白肆看向他:“听到多少?”
湛烛清抬眼看了看白肆,眼睛还红着:“几乎。”
白肆笑了笑:“怎么样,我帅不帅,我憋了好多年了,终于说出来了,太爽了。”
湛烛清看着她的眼睛不说话。
白肆笑着看湛烛清:“干什么啊…不说话。”
“你真没意思,我还以为你能逗逗我呢。”
湛烛清就这么静静的看着她。
当时在白肆奶奶家,湛烛清能听出来个大概,但他不太敢信,这样的家庭环境,白肆是怎么长大的。
湛烛清递给了白肆一杯牛奶:“没事?”
白肆接过牛奶,明明经历这一切的是她,湛烛清看着比她还难受,白肆锤了他一拳:“没事。倒是你,痛苦面具。”
“你听的都串不起来吧?”白肆偏头看他。
“我给你讲讲啊,你听完就知道我有多牛了。”白肆喝了一口奶,看着湛烛清笑。
湛烛清被她逗笑了:“行,让我听听你有多牛。”
白肆停顿了下,想了想:“算了,别听了,你就知道我牛就行了。”
湛烛清实在拿她没办法:“行。”
白肆心里的垃圾没能倒出去,但她确实好多了,她懒懒的伸了个懒腰,往椅子后面躺:“好神奇啊,到最后相依为命的还只有我们几个。”
“那你们现在多了几个了。”湛烛清眼底藏笑。
“多什么?”白肆不解。
湛烛清笑了笑:“相依为命的人啊。”
白肆歪头看看他。
“许愿和家里总吵架,他不愿意回去,程轩昂也是浪惯了的,所以有的时候我们几个凑在一起,但是一般都在公司,现在我们以后可以一起过了。”湛烛清坚定的看着白肆。
你多了几个相依为命的人。
白肆看着他笑:“好啊,相依为命的人。”
“欸,我跟你说,我爸妈是个特牛的人,而且他俩表达对对方的爱都不一样,他俩说话,你在旁边坐着都感觉不到他俩相爱。”
“之前我一直感觉结了婚都这样,之后我才发现是他们俩表达爱的方式太不一样了,拌欠嘴。”白肆看着他笑。
湛烛清看着她:“那你呢,向往婚姻吗?”
白肆很坚定的摇摇头:“不吧?幸福婚姻都在少数吧,好麻烦的,算了吧。”
湛烛清看着白肆不说话。
过了一会。
“牛不牛?”白肆又问他。
“牛,你最厉害了。”湛烛清朝白肆竖了个大拇指。
白肆笑了笑:“欸,你好勉强啊。”
湛烛清认真的看着她:“没有,我真的感觉你很厉害。”
白肆看他的眼睛,很坚定的眼神,白肆朝他挥了挥手:“干什么玩意儿,别那么认真的看着我,我会害怕的。”
湛烛清看着她:“你身边的大环境这么糟糕,高考的时候压力还那么大,你怎么挺过来的?”
白肆眯着眼睛看着他:“因为我牛啊。”
湛烛清面无表情的看着她。
白肆用屁股想都知道他啥意思。
无非就是:说人话。
白肆看着他像看傻子:“你也看到我家那个环境了吧,我有点洁癖,我真的看不下去,好yue,所以我得猛劲儿学啊。”
湛烛清笑笑:“哈哈行。”
洁癖,确实,楚澜乔说她从来不跟别人吃同一个东西。
“他们一直感觉我是无业游民,有事儿了,有困难了,才说我出人头地,其实我也不算出人头地吧。”
“我只是能干我自己喜欢的事,我的爱好这就够了,我努力学习只是为了留一条路,不管我怎么样,还有学历做保障。”
“那你都喜欢干什么事儿啊”湛烛清看着她。
“啥都行吧,没啥特别喜欢的,我学东西快。”
湛烛清低下头,玩手里的钢笔。
会的多,去哪都混得开。
“之后回京市做什么?”湛烛清问她。
“澜乔过几天回来,我先回京市等她,聚一聚,然后我还想出去玩儿,但是没想好去哪儿。”白肆想了想。
“行,到时候一起。”湛烛清点点头。
“什么?”白肆没听清。
“楚澜乔啊,回来聚一聚。”湛烛清又说。
“啊,行。”白肆看着手里的杯子,扭过头不禁眨眼。
吓死了,还以为跟我去玩儿呢,还好没问出来,怪尴尬的。
悲欢来去随风起,藤绿木马,白雾霜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