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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苓纤长浓密的睫羽,已在不觉间湿成一簇一簇。随着薄弱呼吸,如羽扇轻颤,似乎想将一切不安抖落。
这种场景,伏漾澜也曾经见过。
在喧闹的歌舞场,燕苓受虎狼环饲,身处宴席中心。他应是极不适那些觊觎猎物般的上下扫量,因此,只低眉垂眼浅唱。那歌声,轻得仿若潺潺水波,却偏偏令所有喧嚣静止。
那种诡谲的神性,悄然于他周身浮现。
渐渐的,他的曲调和舞步有了搏命的悲怆,当调动众人心绪一起难平,他摘掉神秘又可怖的傩面,释放出其下明如春阳的笑颜,就像是囚龙口中耀于朝阳的明珠,于暗无天日的深潭散发起普渡罪恶的明灿光辉。
那一刻,除他以外的一切都黯然失色。
一曲罢,燕苓世间难寻的好皮囊,浮上一抹清凌凌的笑颜。轻而易举,便能令众人感念出那世间所不能容的温然与悲悯。就仿若即将堕世的神明,既是信徒朝拜般的心之所向,又是使人生出独占、玷污邪念的沉沦欲海。
在短短一曲中,伏漾澜历经了这两个跌宕阶段。
最终,他眼中的燕苓,不可避免地逸散着糜艳又瑰丽的情念。
他看得眼热喉紧。
可那双眸光辉流转,却与他未曾谋面。
他的模样,于幼时未变几分。
燕苓不可能认不出他,只是不愿相见罢了。
就像此时此刻。